冷嗤,讥讽,不屑一顾,永远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评价崇徒南的性情如何低劣。
他原以为池砚舟本性如此,如今听来,竟是以前的自己纵容的?
蒋梵见他不吭声,把脸凑了过去:“你怎么不说话,愧疚啦?”
楚淮予的心绪有些杂乱,一时间太多问题向他涌来,这其中更有太多的不解。
崇徒南为何要一直追随他,既然如此做了,又为何不告诉他。
是不相信他吗?还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
还有池砚舟,为何在旁人的目光里,自己竟会心悦于他?
楚淮予正在想事情,蒋梵忽然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要是真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惨叫吓了众人一跳,纷纷转头看去,只见蒋梵捂着手腕从椅子上翻倒在地,身体蜷缩着,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崇徒南见状,扔下剧本就跑了过去:“学长,你没事吧?”
幸亏蒋梵已经疼的耳鸣了,否则听到这句当场还得呕出一口血来。
楚淮予的手指无措地蜷了一下,“我并非有意。”
“没关系。”
崇徒南安慰了他一句,俯身将蒋梵扶了起来,
副导演等人这时也过来了:“什么情况,手伤着了?看上去挺严重的,我派人把他送医院去吧。”
这边马上就要开拍,崇徒南只得道:“麻烦你了。”
“过来几个人帮忙,把人抬到车上去。”
蒋梵托着手腕,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一边咬着牙大口呼吸,一边愤怒的瞪着楚淮予。
“抱歉。”楚淮予认真的道。他虽是无意伤人,但也该承认错误。
豆大的汗珠从蒋梵额角滑落,显然是疼的厉害,楚淮予只犹豫了一瞬,就放弃了用法术帮他缓解的想法。
灵力至关重要,不可肆意挥霍,他可以从其他途径补偿蒋梵。
到了医院拍片子,医生看完后:“骨裂了,病人得上个固定夹板。”
蒋梵:“……”
崇徒南一拍完戏就赶往酒店,见到人后:“手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蒋梵皮笑肉不笑的抬了下胳膊:“我都上夹板了,你觉得怎么样?骨裂了,被你家楚淮予掰的。”
崇徒南换了一口气:“学长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哦,那我是故意的?”蒋梵脸都气抽抽了:“他分明就是报复我!”
“你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报复你。”
“因为我说了池砚舟的坏话啊!”蒋梵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否则楚淮予怎么会对他下手这么狠。
崇徒南沉默了,他对戏的时候注意到两人说话了,但说了些什么,他现在才知道。
“并非如此。”
楚淮予的声音忽然响起,吓的蒋梵一缩脖子。
“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房门未关,我便进来了。”
崇徒南见楚淮予手上提着牛奶还有几个塑料袋,过去接到了自己手上:“学长,你去买东西了吗?”
“嗯,医生说让他喝牛奶,还可以多吃猪蹄。”
楚淮予回答完,看向蒋梵认真解释道:“我无意伤你,此番也并非是因为池砚舟的缘故。”
“你,你无意都把我手腕弄折了,你有意不得把我打死啊?”
楚淮予颔首:“若是有意,能。”
崇徒南的唇角扬起一瞬,蒋梵看到差点气的升天:“崇徒南你还笑的出来?!你家楚淮予把我弄成这样,你还觉得他做对了是吧?”
崇徒南不置可否,楚淮予这时忽然向蒋梵伸出了手腕:“此事与他无关,若你实在气闷,可以一报还一报。”
话音刚落,崇徒南右手的袋子落地,立刻拉回了他的手。
“学长,蒋梵跟你开玩笑的。”
蒋梵的确也不至于这么干,不情愿的撇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楚淮予道:“我会补偿你的。”
蒋梵嘁了一声,楚淮予能补偿他什么,钱?他又不缺。
于是他懒洋洋的道:“你要真想补偿我,那就对徒南好点吧,你欠他的更多。”
“蒋梵!”崇徒南肃声道。
楚淮予看向面色冷凝的崇徒南,又看向蒋梵:“我会对他好的,无需你的补偿交换。”
崇徒南的心脏重重跳了一拍,失序地在他的胸腔碰撞。他不敢去看楚淮予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能状似狼狈地偏过头。
蒋梵都快烦死了,受伤就算了,还得看两人在这秀。
“行行行,你俩爱怎么着怎么着,赶紧走吧别在这碍我的眼了。”
崇徒南将东西放到桌上,临走前道:“我会让小郑来照顾你的,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