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谢傲安的风格。
谢傲安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并不比他们少。
云昙眼神黯淡了点,心头萦绕着很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谢傲安那边有消息吗?”
伏泽摇了下头:“估计还没到。”
阳台上尚未干的衣物,床头没喝完的水杯,冰箱里塞满当的食物,还有皱巴巴、没整理的床铺,一切都是未完待续的模样。
物是人非,不外乎如此。
哪怕仅有的行李被历修远带走了,他们眼下也可以随时入住,唯一缺的,大概就是——
药。
两个残兵败将当即去了医院。好在云昙昨天为了给伏泽用药,记得格外用心,干脆照着原样买回来。
外加有伏泽上次扭伤的经验,这次处理起来也是非常迅速。
他两睡谢傲安房间,舒坦洗完澡后,开始给彼此上药。
云昙这回没得遮掩,只能任由伏泽在那郑重其事一点点掀开纱布,这煎熬简直和当面被脱衣服有得一比。
展开最后一层,伏泽肉眼可见地停滞住了,他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开始小心翼翼给云昙换药。
伤口比想象中的还狰狞,支离破碎被线缝起,像裂纹密布的白瓷。可能因为今天动劲没把握好,好不容易愈合了点的伤又崩了,血肉外翻让人触目惊心,一眼看去几乎找不到一处好的。
甚至恰逢肿胀期,整只手膨胀地跟猪蹄似的。
云昙就这么垂目乖乖瘫着手,听凭他操作,染血纱布被人轻柔取下,堆在一旁,台灯亮度被调到最大,伏泽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给他清理伤口,谨小慎微上药。
云昙眼中有几分不舍,又有一瞬间很是耐人寻味:“你说我们默契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伏泽停下手头动作,活络了下曲着的膝盖,看着他。
云昙伸手抓了把飘着的浮尘,他视线落在虚空:“因为有些东西不能说,不可说。说不清,道不明。我想,我们应该是默契的,不是吗?”
“我想好了。”
没等伏泽开口,他收回虚晃的视线,重新落实到伏泽身上,他突然轻喊了声:“伏泽,我不束缚你了。”
云昙平静直视他:“谢傲安说得没错,不要害怕,不要自责,不要放手。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也该去处理应该解决的麻烦了。”
“我只希望,你每次受伤,能想到我的手,想到你此刻的感觉。”云昙忽然俯身,单手撑住他的肩,语气郑重严肃,“以及,我永远会与你同在。”
伏泽清晰而缓慢地皱了下眉,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等你回来。”
他默默垂眸,继续去耐心地缠云昙手上的纱布,他动作不快、很生疏,云昙却没感受到额外的痛楚。
“明天就走吗?”
“不急,再修整两天。哪有人刚表完白就急着走的,是吧?”云昙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难得有些放松,他脸上恢复了点生气,笑容懒洋洋的,音尾不自觉上扬,“比如,亲爱的,约个会呗?”
--------------------
三次元恰逢多事之秋,高估我自己速度了,跪
大过年的这写着写着……本就emo的情绪更掉san
吸气,抱抱看文的小天使
下本我一定要写纯甜文!!!
第60章 爆米花
=======================
伏泽缠纱布的动作一顿:“你确定?”
云昙顺着他视线看去,也愣了下,突然想起以伏泽和自己这情况,的确很不方便。
这不是以前,小城并没太多娱乐场所,哪怕有,他们这也玩不了。说好听点是约会,实际上能做的无非看看电影,吃吃饭。
还不如在家养伤来得放松。
第二天,他们还是出门了。
云昙单手推着他出门了。
云昙恰好在谢傲安家翻出个折叠轮椅,废了好大一番口舌终于把伏泽给摁了上去。
还好谢傲安家这楼房有电梯,不然还真不方便。
两人慢悠悠的,也不急,云昙就推着伏泽随便乱逛,没什么目的性,散步似的,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他们半中午出门的,逛累了就在附近找家店,好好吃个午饭,歇够了又继续散步。
没什么轰轰烈烈,没什么千回百折,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夹杂点不期而遇的小确信。
快过年了,鞭炮声此起彼伏,小孩们来回疯跑,空气中流淌着一股硝烟年味,今天阳光很不赖,晒得人懒洋洋的,午后的街头巷尾透着一股慵懒,橘猫趴在地上舔毛,闲来无事的大爷们搬张凳子、吆上三五个老友,就能下棋打牌搓麻将,再端上几盘准备的年货,抓上几把瓜子,配上一壶茶,这日子简直塞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