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和继续说:“阿姐不必顾忌我,我谢家人不做苟活的奴,我谢家军不做城破的残兵,我……”
说到后面,谢若和话音染上哭意,话音一缓,一道强有力的力量从侧面将他踹翻,霎时谢若和牙龈充血,却仍然冲着谢书台笑。
“若有来生……”
我一定还要当阿姐的弟弟。
眼前本就不甚明晰的视野被一道黑影压下,谢若和仰起头,入眼是差点失控的顾如期,他却半分不惧,反而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是让我跟阿姐说说话吗,还是说……难道你以为我会让阿姐投降?”
话中的嘲讽不加掩饰,顾如期双眼发红,又踹了谢若和一脚。
他抬头看向城楼之上被狂风卷得翻飞的衣袂,道:“明日午时不降,阿姐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谢书台关节颜色愈白。
她眼睁睁看着谢若和被人架走,心知这一局全盘皆输,却无能为力。
自顾如期失踪至今,她头一回认真打量阔别三年的旧人——远远看去,顾如期长高不少,他比三年前更精壮、更春风得意,却也更歹毒。
他不是从前寄人篱下的惶恐少年了。谢书台在心中下定结论,也终于滋生出与对方谈谈的念头。
谢书台扬声而下:“顾如期,我请你只身入城,你敢来么?”
顾如期精神一擞,看上去饶有兴致:“阿姐是想求我?”
身侧的人早看不惯他对谢书台不敬,长剑将出,谢书台抬手按下,轻轻摇头。
她道:“就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好歹谢家养他育他十几年,谢书台想,就算他们之间只空余恨,也并非全无情分可言。
“阿姐激我?”顾如期轻笑,“你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无用,可我还是允了,毕竟夜话闺房,也是一种意趣。”
谢书台咳了两声,她对顾如期的轻佻之言充耳不闻,只对下吩咐道:“来人,开城门,迎顾如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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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沈姝是陆逾明的舔狗,可是陆逾明万花丛中过,从来没为谁停留过片刻
那些看上他皮囊或身家的女人前仆后继,除了沈姝,没人能受他冷眼超过三个月
于是他的朋友纷纷打赌,赌沈姝什么时候离开陆逾明
*
酒会的包厢里,陆逾明的朋友不怀好意地起哄让沈姝喝酒,沈姝神情倨傲,语气平淡:“你知道的,三千是我以前的价格。”
“三万,”陆逾明看她似乎有所松动,又补充道,“你把这瓶喝完,我给你三万。”
沈姝瞳孔微缩,甜甜一笑:“说好了,就不能反悔了哦。”
陆逾明:?
*
一个别人都以为女主是舔狗,女主只想挣钱的故事。
*
沈姝:我挣这么多钱,苦点累点是应该的,看不起我怎么了?一个月起码三十万打底还不算其他福利待遇,老板你是我亲爹!
陆逾明:她怎么这么喜欢我?我要怎么拒绝她?这样会不会太过了?要不要再拿点钱补偿她?诶太受欢迎也是一种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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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双洁,不虐女主
第2章 秋日城破(2)
夜中狂风更甚,扑面凄清,中庭地白,鸦栖寒树,冷露无声湿打桂花。
亭中烛火摇曳不止,不明不灭,半枯半荣。
院中清冷,谢书台与顾如期先后落座,前者斟了一杯茶,饮过之后又给后者倒了半杯,话音怅然:“三年未见,没想到再见时是这样情势。”
顾如期把玩着金纹云底的瓷杯,笑问:“这情势不好吗?如今是在阿姐地盘,守在外院的那些人手里都是真刀实枪,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的人头随时可以落地。”
说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如果谢书台不是很了解顾如期的为人的话。
谢书台反问:“若没有十足的准备,你敢一个人入城?”
“真不愧是阿姐。”顾如期凑近,他撩起谢书台一缕发丝,几乎贪恋地嗅着属于那人的味道,
“阿姐当然随时可以杀我,但若明日午时之前我没回去,我的铁骑便会踏破整个岸止城——到时候无论老弱妇孺,一个都逃不出去。”
谢书台默然退开,曾经在顾如期嘴里玩笑似的轻狂残忍的话落于实质,比脸上密密麻麻割人的风刀更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轻咳一声,声音低得像在哀求:“我只想把伤亡降到最低,如果你能放城中其他人一条活路,那我的命……”
那牺牲她一个,也不是那么让人不可接受的事。
顾如期竖起食指点在她唇上,“嘘”了一声,语气轻佻:“这话我不爱听。阿姐,我记得你不是宁愿死战吗,怎么我一出来,你就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