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泽认真地道:“会不会断啊?”
白羽尘道:“你盼点好吧。”
魏九安也笑道:“没事,你俩就是小题大做了。”
白羽尘刚给他扎好,抬起头道:“说什么呢,是要真的断了才有事吗?”
魏九安又蔫了。
白羽尘看着他的眼睛,道:“现在腿还能动吗?”
魏九安试了试,疼得蹙眉,道:“不行,疼。”
白羽尘对安烬道:“待会儿送点药来,外敷的,还有纱布。”
陆明泽也蹲下,抱住魏九安,心里不是滋味,道:“九安,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能……”
魏九安哑着嗓子,道:“我没事,就是小病,你别在意。”
他倒是分毫没提伤口。
陆明泽放开他之后,三人互相看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陆明泽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九安,你们两个好好聊会儿。”
陆明泽出去后,白羽尘又抱住他,吸了吸鼻子。
魏九安笑道:“又抱啊,不嫌腻歪。”
白羽尘道:“不,媳妇……”
魏九安道:“又这么叫我。对了,我还跟安公公说过不让你过来,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
白羽尘抱着他,道:“我想你了,怕你受委屈,就过来了。”
魏九安道:“宋大人现在正恨我,你还过来,这不是明摆着跟他作对,日后他若记恨,肯定连你一块儿恨。”
白羽尘道:“一个大臣,记恨就记恨了,我才不管。我想你,晚上睡都不安稳。”
魏九安只好让他抱着,不再说话,有些困了。
最近就是这样,待一会就觉得累,就想睡觉了。然而宋楠却不肯让他过得那么舒坦,几次三番地给他上刑,时间长了,魏九安也就习惯了,宋楠是不会放了他的。
白羽尘看出他的困意,道:“要不要睡会儿?枕我肩上。”
魏九安把脸埋进白羽尘肩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现在在牢里,不用分心朝政。白羽尘在这儿,宋楠也不敢折腾他,他安稳地睡了两个时辰。
再醒来时,白羽尘已经走了。魏九安低头看了看,手心里有三颗糖,想必是白羽尘留下的。
三个月后,过年了。
宫里还是摆了宴席,白羽尘却没有心思庆祝了。
宁太妃见他脸色不好,故意道:“皇帝,这大过年的,心情不好啊?”
宋翊璇立刻拔高音量,道:“宁太妃您不知道,皇上那位男宠入狱了,说是结党营私,真是下作。”
宁太妃也笑了,道:“皇帝,如今审的怎么样了啊?要是他死活不认,可以带上来,咱们一块儿审,如何?”
白羽尘心中愤怒。魏九安那么好面子的人,要是真带过来,这么多人一起审他,那还让不让他活了。再说,好歹也曾经是朝廷命官,被一个商贾之女这么羞辱,白羽尘自己都不乐意了。
白羽尘捏着杯子,道:“不劳母亲费心,儿臣也没让宋楠动刑,严刑逼供有什么意思。”
宋翊璇不知死活地道:“一个罪臣罢了,打就打了,打死都不为过,皇上您这么看重他,到头来一片真心被辜负,这种人就是罪该万死。”
秋月心道:“你是真藏不住事儿啊……”
白羽尘喝了一口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只是疑罪未明,要是杀了,这叫滥杀无辜。”
宋翊璇道:“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全看您心情。”
此时白羽昼身边的陆明泽已经攥紧了拳头,按耐不住地想揍宋翊璇一顿。
白羽尘没有理会,道:“对了,母亲,宋姑娘年后也该回府了吧?”
宁太妃道:“怎么提起这事儿了。”
白羽尘道:“一个平民女子,又没功绩,宫里可不养闲人,万一回头出什么岔子,找谁说理去?”
宋翊璇看向宁太妃。
宁太妃道:“那你给她一个名位,不就不是闲人了。”
宜太妃不由得觉得好笑,道:“一个商贾之女,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天天与宋楠串通,此等龌龊之人,怎么配留在宫里。”
宁太妃刚要说话,宜太妃又看向她,道:“我的好妹妹,今儿是怎么了?是上回那几个巴掌没挨够吗?”
宁太妃假笑道:“嫔妾没事,就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让您见笑了。”
宜太妃道:“我说呢,原来是没管住嘴。要我说,管不住嘴的话,”宜太妃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眼中一阵狠戾,“就别让它开口了。”
陆明泽心道:“到底是嫡出,气质都不一样。”
白羽尘放下筷子,无心看她们掰扯,道:“若是没什么事,朕就先回去了。”
刚出了大殿,谢羌跟上来道:“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