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安直视着他,道:“当真是真话?”
康泯被他看的心虚,还是道:“自然。”
魏九安眼一眯,道:“是真是假,还有皇上评判,御史台一口咬定我的言行无德,难道是不相信皇上的用人?”
康泯看向白羽尘,道:“皇上圣明,自有定夺,必不会纵容小人。”
朝堂有一瞬间的安静。
白羽尘看向魏九安,道:“朕信他。”
说着,袖中的手牵住魏九安的小指,继而握住了他的手。
魏九安也看了他一眼,也只是眼神交汇,没多说。
下朝后,魏九安看了暗卫们在民间收集到的东西,都是有关他的。
此事一出,民间传言更盛,魏九安也承受了更多骂名。
魏九安一边看,白羽尘站在他身边,给他的腿盖上毯子。
今年的冬有些长了,到了春日却还是冷,魏九安身上的白狐裘衣还没换过。
相较于平常,白羽尘在冬日还是会对他更关注些的,毕竟他的腿还有旧伤,万不能着了凉,要不然会疼的。
魏九安看完了,将奏章放在一旁,道:“羽尘,你觉得呢?”
白羽尘还是坚定,道:“我信我的枕边人。”
魏九安闭了闭眼,道:“若是齐先生还在世,决不会希望你如此。”
白羽尘道:“我知道。子矜,我爱你,所以我信你。”
魏九安突然蹙了蹙眉,道:“羽尘,腿疼。”
白羽尘也坐在榻上,让他的腿搭在自己大腿上,隔着毯子,轻轻给他揉了揉膝盖。
白羽尘道:“这样可还舒服些?”
魏九安点了点头,道:“嗯,你的力度挺合适的。”
白羽尘微微一笑,道:“那就多揉会儿,冷不冷?要不要加条毯子?”
魏九安故意逗他,道:“也好,你的龙袍就挺暖的,借我盖盖?”
白羽尘温柔的笑着,道:“都这样了还逗我,不嫌无趣。等着,我去给你拿龙袍。”
说罢,起身去将龙袍取来了。
白羽尘将龙袍盖在魏九安身上,贴着脖颈,盖得严严实实。
白羽尘道:“子矜,要不要睡会儿?”
魏九安拉住他的手,道:“你抱着我。”
白羽尘便坐在他身边,将他裹好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魏九安道:“羽尘,多谢。”
白羽尘知道他要谢什么,便笑道:“我该护着我的妻。父皇说过,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了,那就是废物一个。”
魏九安就琢磨这句话,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羽尘,你给我唱个曲儿吧。”
白羽尘道:“想听什么?”
魏九安摇头,道:“不知道,就随便唱唱吧,不然睡不着。”
白羽尘点点头,道:“好。”
“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祖母给我唱过一首曲子。”
魏九安哼唧了几声。
白羽尘的嗓音有些低沉,尤其是唱歌的时候,也不能叫歌,就是个童谣。
“桃李未至心微伤,遥望阳,道无妨。”
“蒹葭枯败,梦中话泪光。”
“便逆北风散心霜,二十载,不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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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上周没更
第87章 离桥
顺阳七年六月中旬。
春天有些短了,还快便结束了,但夏来的时候,魏九安的病好像也更重了。
似乎更加嗜睡了,总是没有力气,感觉身上软绵绵的,有时候醒了之后就头晕、头疼。
白羽尘也越来越提心吊胆,总是怕魏九安有个三长两短的,最近也叫谢羌松快了些,换成自己亲自守在魏九安身边了。
说起谢羌,他倒是也常常出宫去走动了,白羽尘让他去寻一味毒药,无色无味也不会让人太过痛苦的那种。谢羌虽不知白羽尘要毒药做甚,但也还是照做了,一直在找。
街市。
又一天,谢羌还是没找到那味毒。
正好安烬休沐,便陪着他一同在街市上边溜达边找。
酒楼前有个说书先生,谢羌爱听一些小故事,边驻足倾听,安烬见他止步,便也跟着停下。
说书先生说了一阵儿,总之就是奸佞误国的文章。
安烬道:“还听吗?”
谢羌总觉得讲的内容不对劲,但也摇了摇头,道:“走吧,不想听了。”
安烬便应:“走。”
谢羌刚要转身,却听说书先生道:“你们说,这文里的大奸官,像不像咱们大梁那个祸国误君的魏二啊?哈哈哈哈哈……”
在一众人的哄笑声中,谢羌停下脚步,道:“等等。”
安烬也随他停下脚步。
谢羌便又打算听几句。
“……”
“这么一说还真是怪像的!”
“没准儿写的就真是魏二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