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堵得很,可她认识慧妃多年,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一但决定了,那怕她劝说再多也没有用,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说道:“婉婉既然不愿意插手,那便算了,不过婉婉可要答应我,不管我到时候做什么,婉婉都不可以阻拦,更不能出手去帮毓嫔。”
慧妃沉默了片刻,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不爱管闲事,你要做什么,本宫不管,本宫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文秀清这个贱人必须要死!”
淑妃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我收集的证据不少,不过文贵妃终究是公主的生母,她是生是死,这个要看皇上的心意,若是皇上铁了心要保她,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也不必急着撇清关系,若真事成了,文秀清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时候本宫自然有的是办法去收拾她,这一点不必你担心!”慧妃冷冷地说道。
“婉婉心里有成算便好,不过宫里最近因为流言的事,皇上那边可是盯得呢,婉婉可要小心行事。”淑妃一脸担忧地说道。
“用不着你关心,你千方百计的找本宫过来,不就是为了利用本宫这柄刀么?如今又何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慧妃轻嗤一声,冷声道:“好了,没有什么事本宫就先回去了,以后让你宫里的人少点去打扰本宫!”
说完,慧妃径直起身离去,可以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淑妃。
淑妃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慧妃远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变得坚定了起来。
宫中探子多,尽管慧妃去永清宫的时候刻意避着人,可终究还是被人知道了,很快其他几宫的人便接到了消息。
德妃和贤妃知道慧妃去找淑妃的事,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慧妃和淑妃早年关系十分要好,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后来慧妃丧子之后就渐渐和淑妃关系疏远了,可淑妃每次和慧妃见面都表现得十分亲昵,面对慧妃的冷脸也不计较,因此二人如今重新和好也并不奇怪。
只有文贵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安,她心中有鬼,之前淑妃还曾经威胁过她,而就在这个时候慧妃又去了永清宫,这可由不得她不多想。
可不管文贵妃心里如何猜疑,想要她彻底将宫权交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进宫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死皇后坐上贵妃的位置,并将宫权拿到手,皇上信任她,太后不怎么管事,因此这些年她在后宫里过得极好。人一但尝试过权力的滋味,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如今淑妃想利用那些陈年往事威胁她放权,她又怎会甘心?
至于淑妃说手里有证据的事,文贵妃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先别说慧妃当年难产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淑妃手里真的有证据又如何?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谁知道那些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当年参与在其中的那些人几乎已经死绝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活下来的,那也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那些人便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会背叛她这个主子,毕竟她们背叛的代价太大,那些人根本就承受不起。
这也是文贵妃有恃无恐的原因,毕竟证据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人证,只凭一份年份久远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定罪,因此不管淑妃想要谋算什么,最后的结果终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随着各方的算计,宫中暗潮涌动,这段日子毓秀宫里却十分平静。
不管是淑妃的算计,还是文贵妃的反击,这些容篱全部一无所知,后宫里的动荡暂时还影响不到她。
自从那日在秦唯面前哭了一场后,前朝虽然仍然不平静,每日都有雪花般的折子送上来,要求皇上处置灾星,可却被秦唯以强硬的手段压下去了。
容篱对这些心知肚明,毕竟若是没有皇上护着,她不可能有现在的安宁日子,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尽管她有皇上护着,可还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看着那个悄悄在院子阶梯上倒桐油的宫人被拖下去,容篱不由皱起了秀眉,她一向小心谨慎,自从怀孕后,就处理了不少别有心思的宫人,能够留下来的,都是经过调查,确定了没有问题才能够留下来,更何况,她还定下了不少规矩,不允许宫人在宫里随意走动,要出宫也必须有牌子才会放行,在层层的规矩之下,毓秀宫可以说是被她打理得如同铁桶一般严密也不为过。
可尽管如此,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今儿一大早,玉纹便发现院子里的阶梯上被人故意泼了桐油,桐油味道并不算浓,刚刚泼的时候或许还有些异味,但过了一会儿,那些异味便会彻底消失,更何况桐油的颜色是透明的,泼在青石彻的阶梯上,若是不细心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