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175)

关静姝说着迈步走进辰安的屋内,将手中拿着的几个小酒坛搁在辰安身前的桌上。

辰安抬眼看向她,“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陪你喝酒啊。”关静姝也不等他请,自顾自地就在他对面坐下。拿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辰安闻言,轻叹了口气。

关静姝仿若没听到一般,端起酒杯说道:“不怕告诉你,我可是千杯不醉。”说着仰头灌下酒杯里的酒,咂舌道:“你这是什么?白开水?”

“没意思,还是尝尝我带来的酒。”一边说一边开了坛酒。

关静姝拿起小酒坛准备给两人添上酒,却被辰安一把夺过,直接拿了那小酒坛就开始灌酒。

关静姝瞧着他灌了几口,赞道:“好酒量。”而后起身走到辰安身旁坐下,拿了辰安手里的小酒坛也是一口灌下。浓烈的酒味席卷唇舌,关静姝舒服的喟叹出声。

她拿着小酒坛将酒倒进辰安的酒杯中,碰了碰,两人一人拿酒杯,一人执酒坛,就这么一口口的灌着酒。

两坛酒下肚,辰安撑头看着关静姝,轻声说道:“小殿下,辰安的心里早已容不下旁人了。”

关静姝抬起袖口擦掉嘴角的酒渍,苦笑道:“我知道啊。”她偏头看向辰安,眸中闪烁着水光,“我一直都知道。”

第八十五章 挣扎

关静姝笑着说:“可我就是这样,爱了便是爱了,哪怕最后头破血流,也是要争一争的。”

说完她又开了坛酒,伸手碰了碰辰安搁在桌上的酒杯后,又仰头灌下。

辰安看了她一眼,也自顾的灌着酒。两人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无可奈何。愁绪裹挟着烈酒,一杯一杯的吞入腹中,埋在心底。

......

辰安酒醉倚在桌案前已然深眠,关静姝喝完最后一坛酒后睁着醉意朦胧的眼偏头看去,笑了笑,“都说了,我千杯不醉......”

话落,关静姝撑着地缓缓的站起身,左摇又晃的走出门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灯光已然昏暗下来,烛火摇晃着似要燃尽。这时,一人迈入门来,弯身将坐在地上的辰安抱起轻轻的放在了榻上。

躺上床的辰安立马舒展了身体,无意识的哼了两声,侧身朝着床内又熟睡了过去。

......

辰安是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的,他躺在榻上混沌了片刻,才翻身下床穿上鞋袜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角木,他看了眼开门的辰安后,垂首道:“统领,陛下让您去见他。”角木依旧称辰安为统领,尽管他已名不副实。

“知道了,我更衣后自会过去。”辰安淡声道。

角木并不多话,对着辰安拱手后躬身退了下去。辰安关上门,揉了揉宿醉后发疼的额角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是南宫明赫要见他,忙抬步去耳房盥洗更衣。

待辰安一番拾掇,来到南宫明赫所在的院子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辰安到时,南宫明赫正坐在窗前的起居榻上解着桌案上摆放的棋局。

屋中只有南宫明赫一人,辰安垂首入内后,跪下行礼道:“属下,叩见陛下。”

南宫明赫抬手道:“平身。”但却是一个眼风也没给辰安,只盯着眼前的棋局。

辰安闻声站了起来,但在南宫明赫没开口之前,他不敢多言,只安静的站在原处。如是这般,于辰安而言亦是来之不易的陪伴。

与南宫明赫待在一起的时间,辰安从来不觉得慢。待南宫明赫解了棋局后才偏头看向立在屋中的辰安,开口第一句就是,“昨夜喝酒了?”

辰安闻言心内一惊,不是因为昨夜喝了太多酒而是一起喝酒的人,他怕南宫明赫误会。辰安张口欲解释,却被南宫明赫打断,“酒要少喝,伤身。”

不等辰安说话,南宫明赫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试试这个。”

只见南宫明赫从身旁取出一件青布麻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辰安此时的神色,又道:“这个也戴上,让朕看看合不合适。”

在南宫明赫拿出那件青布麻衣时,辰安就变了脸色。青布麻衣,他虽未曾见过,却是听说过一二。这是宫里最下等的侍姬才会穿的衣服,他想过做南宫明赫的娈侍,却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被踩进泥里,任人宰割。若真成了那最下等的侍姬,不但会任人糟践,就连这身功夫都得尽数毁去。

辰安心内苦笑,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期所盼的吗,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自己也竟犹豫了。

南宫明赫静静的瞧着辰安,也不催他。

辰安终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他双手接过南宫明赫手里的麻衣。心中喜怒难辩,最下等的侍姬和位高权重的太尉,一念上下,便是天差地别。自己一直以来拥有的是旁人梦寐以求的,而自己梦寐以求的却是注定受人唾弃的身份,人生竟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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