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139)

慕青此人虽说做事随性荒唐,但那一张脸却是美到了极致,尤其是跳舞时以及醉酒时,此刻的他耀眼得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亵渎。

慕青瞧着跪在殿中得那名宫人止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更添了几分薄怒,“说了,别动。”

第六十七章 慕青(二)

那宫人头上顶着一个双耳瓷壶,慕青有一搭没一搭的从箭筒里抽出羽箭朝宫人头上的双耳瓷壶掷去。若是醉酒后的慕青手一抖没控制住力度,那这宫人不说惨死当场,那也得见些血。而且这头上的瓷壶也不能掉,若是碎了,他一样没命。所以他才止不住的发颤,却又惹得那祖宗不悦,一个劲儿的让他别动,可他又如何控制得住啊!

宫人背上的衣衫湿了大片,但不光是他,殿中跪着的所有宫人都是一身的湿汗,皆因殿中还烧着炭。但龙舟节已过,哪里还用得着炭火,是以在王上宫里伺候的宫人,这几月往往是最难过的几个月。

慕青瞧着殿内的一众宫人宫人瑟缩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失了兴致,他将手里的羽箭丢回箭筒里,淡淡地道:“无趣。”

顶着瓷壶的宫人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

无趣好啊,无趣好,无趣就捡回一条命。

但他刚拿下头顶上的瓷壶,正准备起身,就听见一声冷喝,“贱奴!”

“本王让你起来了吗?”慕青笑得妖艳,落在人眼里却是残忍嗜血至极。

“跪下。”他懒懒的一声,吓得宫人“扑通”一声跪了个结实,但还捧着手里的瓷壶不敢掉落在地。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宫人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却没让慕青的神色有半分的波动。

“聒噪,闭嘴!”慕青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了一句,宫人立马噤了声。

慕青斜倚在软榻间的迎枕上,用手撑着头扫了眼殿内的宫人。忽的,勾唇笑道:“听说,今日千秋宴上来了贵客,你们可知这贵客是谁?”

殿内宫人皆俯身叩地,回道:“奴婢不知。”

慕青闻言顺手就掀翻了桌案,“砰——”瓷壶茶盏碎了一地,“滚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宫人门忙不迭的鱼贯而出,当然也有宫人还想着将那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即使是顶着王上的怒火也不得不做,皆因——

王上会逮着机会就伤害自己,不死不休......

终于殿内恢复了宁静,慕青的眸中黑得如一汪暗沉的死水。须臾他露出藏在袖中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瓷片,原是他方才趁宫人不注意藏在手上的。

尖锐的瓷片对慕青有最致命的吸引力,但今日他却又没了寻死的兴致,皆因千秋宴上闹了那一场,已将近日积攒的戾气消耗殆尽。

想来,近日应是不想死了。

只是那药不知道被哪个贱奴收起来了,又得痛苦一阵了。

好在——

慕青从软榻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打开里面装着的愕然是少量的“五石散”。

“接下来的时日,就得靠你了——”

慕青服过五石散后,仰躺在了软榻上,神色涣散,渐渐的阖上了双眸。

......

“殿下,一切可还顺利?”秋澜给南宫明赫上了盏茶后,低声问道。

南宫明赫点了点头,“顺利,不过......”

闻声,秋澜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殿下。”

南宫明赫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辰安,说:“秋澜对雍王可有了解?”

辰安心内一动,眸色变了又变,低下头不让人察觉到他心绪的变化。殿下果真对那雍王感兴趣?回忆着雍王那张妖孽般的脸,辰安拢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秋澜想了想说:“只是听过一些传闻——”

“坐下说。”南宫明赫指了指一侧的椅凳。

秋澜也没有推辞,坐下后对南宫明赫说:“雍王还是王世子时不像如今这般荒唐,那时的雍王天资聪颖,老雍王和王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对他寄予厚望。时人评价他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最重要的他还是个顶顶仁和之人,在诸国王世子中都具有较高的口碑,尤其他在治国理政方面更有非比寻常的天赋。说句大不逆的话——”秋澜顿了顿看向南宫明赫。

南宫明赫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秋澜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私底下人们都说他有‘明君’之像。”

“明君”这词可不是谁都能受的,想来雍国早有不臣之心。但......

“那雍王慕青怎么又成了这般离经叛道,不顾礼法的样子?”南宫明赫问道。

秋澜说:“坊间传闻是因为老雍王去世对他打击甚大,所以才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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