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群凶尸可能早已死去,剩下的不过是戕害同族的怪物。
俞尚临眼神发寒,厉声下令:“烧!”
将士门闻言,提起桐油上前将周围浇灌成一圈,凶尸被困在里面,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嘶吼的凶尸越发暴躁,桐油浇灌全身,烈火遍布。
他们没得逃!
刘婶见状,撕声哽咽,火焰在她脸上兴奋地跳跃,显得格外悲切。
她不惧灼热,渐渐靠近火圈,俞尚临厉声阻止“他们早已不是人了!”
刘婶恍如未闻,低声道:“我只是再看最后一眼。”
然而下一刻,一只带着火星的焦黑骨爪一爪划过刘婶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溅在俞尚临伸出去拦人的手上。
爪人的那一只骨爪倒在火圈上颤抖几下,便没再动弹,火焰将他包围,渐渐烧成灰烬。
而刘婶要看的那人却在抓她的凶尸之后……
刘婶顷刻间向后仰去,俞尚临忙上前接住,“来人,叫大夫。”
刘婶睁着濒临绝望的眼,轻轻摆首,伤着脖颈之上的筋脉,血流不止。
俞尚临不知道要如何向沈白舒交代,这是为数不多待沈白舒好的人,让若让他知道这对夫妻双双毙命,他定是又会归罪于自己。
刘婶熹微张着唇,无力道:“我……还有……女儿……无人照顾……还请将军……”
一语未毕,人就闭眼而去……
俞尚临惊恐未定,不是没见过人死,战场上铁血风云,比这更可怖的死状都见过,可正因为如此,多年没见长者故去,一时又触及心中不堪想象的过去。
军中西营内,沈白舒滴入自己的血后,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煎熬出一份汤药。
昔明生怕他再想试药,遂早早的去病患帐子里找了几人过来,那几人都是第二批患者,和沈白舒症状如出一辙。
沈白舒刚将药端上案几,昔明就将人唤进了帐子。
沈白舒抬头望着昔明,一时语塞,良久叹一口气:“你可告诉他们试药有风险?”
昔明板正身姿,面无他色回道:“所有危害已说明,他们皆是自愿,绝无欺瞒。”
另外三名大夫也等着沈白舒作决定,一共四碗药,试药八人,时间紧急,容不得再犹豫下去,沈白舒只得妥协:“试药吧。”
那八人上前,每两人饮同一种药,喝完药都躺去旁边的地铺上。四位大夫都各自观察询问着对应饮药后试药人的反应。
不消片刻,饮用了鸡血,鸭血,黑狗血制成的解药的那几人开始发热。
高润连忙问着:“除了热可还有其他不适?”
试药人全身开始颤抖,支吾着:“想……吐……”
高润连忙拿来瓷罐给他,试药人吐了后无力躺在地铺上,黄岐越这几人状况,愁眉不展。
只有韩辰知道,这药没用,因为这症状和昨晚沈白舒试药时一样,先发热无力,再到呕吐头晕。最后陷入梦魇……韩辰也是皱眉不舒。
然而再看喝了沈白舒解药的试药人此时却无任何异样。
沈白舒单膝蹲在一旁,针卷在一旁搁置着,一旦出现任何意外,沈白舒便可用针灸之术为其救治。
见着其余六人皆出现不同症状,沈白舒也紧张起来,这是最后一贴药了,若这也不成,那隔壁间的染病者,今日只得焚烧了。
沈白舒眼睛片刻不离两位试药人,时不时探一次脉看看是否对心脉有损。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去,其余六人已经陷入梦魇,如沈白舒昨夜一样,韩辰将安神香点燃来唤醒梦魇的六人。
众人都望向沈白舒的试药人,高润连疑惑问道:“莫非,猫血有用?”
沈白舒凝神观察没有回答,他问着试药人:“感觉如何?”
试药的两人仔细感受着身体变化,“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原本沙哑的声音,此时也清朗些许,众人紧绷着心弦,希望都寄予给了沈白舒。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试药人脸上的血色黑纹淡了些许,泛黑的指尖逐渐化为淡灰色。
沈白舒暗自松了口气,这解药算是成了……
又过去半个时辰,试药人脸上细纹都褪尽,黑甲也变化成和正常人一般。
三位大夫喜溢眉宇,“成了!终于成了!”
沈白舒眉间阴翳散去,嘴角微仰,“昔副将,传信将军,解药已成。”
昔明僵硬的脸皮层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白舒回首无意间瞥见,心道:脸瘫还是别费力做表情了……
按照研制出来的解药,军中开始大量捡药给染病者服用。
三位大夫见研药已成,因为沈白舒自己本就是染病之人,不能再让其劳累。遂去了染病者的帐子帮着照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