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霄脸色难看,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回营禀报,以作防备。
“我回营报告将军,你们守好,万不得已时,烧!”
付霄斩钉截铁吩咐完,跨马上去,调头奔向军营,此时已至五更天,天色灰蒙蒙的带着雾气,在那迷惘里,似要找到一条生路。
然而在付霄驾马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卢宁公柌内的凶尸咆哮得越发厉害,兽吼声震耳欲聋。卢宁公祠的木门被撞得吱吱作响。
守门的侍卫惊慌的咽口水,手中长戟紧握,眼睛死盯着门,仿佛下一刻就要与之激战。
息间,木门被撞开条裂缝,将士们举着火把上门前驱逐。那怪物似乎感受到危险,伸出门缝的手往后一缩,但火把一离开,又挣扎着破门。
一士兵慌乱道:“烧了吧,这些家伙杀不死的,一旦跑出来,我们想再围剿可来不及了。”
另外几名士兵面面相觑,皆瑟缩着不敢再前进。如果要烧,可就得连着卢宁公祠一并给烧了,卢宁公祠祭祀着聚风城内所有英雄的牌位,一旦烧了,就是对祖宗的不敬。
“可再犹豫下去,等这些怪物破门而出,我们可都要死了!”
这一句刚说完,一只凶尸竟然从墙头爬了出来,将士门举着火把向那怪物甩去,连仍几束,竟没烧中,很快大门也被破开,里面近二十具凶尸奔涌而出。
第29章 城内凶尸
一士兵恨极:“我就说,方才就该将他们烧了!现在怎么办,这么多,怎么烧?”
从凶尸破门而出那一刻,所有人都慌乱起来,校尉不在,将军也不在,无人下令该怎么做,又要做什么。
士兵们扔出去的火把烧到几具尸体,但那尸体并不是一碰就燃,尸体带着火星向士兵袭来,士兵拿长戟抵挡,可根本不管用,凶尸动作是不太灵活,但活人的气息却让他们为之沸腾。
凶尸不畏惧疼痛,长戟直接穿透胸膛,却仍挥着长甲,一把拍打在士兵身上,顿时,士兵脖颈鲜血直流。
鲜红的血液喷散向四周,撕开这朦胧的雾气,让其染上血腥。
火把都已经扔光,士兵们再也不是对手,一士兵怒喊道:“兄弟们,烧光他们,坚持住,将军就要来了!”
本来浴血中有些低迷的士气又被振奋高涨。
有人跟着附和:“烧光怪物,还我安宁!”
然而下一刻,抵御身前的凶尸时,背后突然被贯穿,原来是一名凶尸从他背后一爪穿过。
凶尸摸着血肉,在僵硬的脸上显出猖狂,随后一口吞下那士兵的内脏,凶尸满嘴鲜血,喉咙发出咯咕咯咕的声音。
另外几个士兵见状,怒吼:“兄弟!他妈的畜生,我杀光你们!”
凶尸一共二十具,士兵是其两倍,竟也不敌这群怪物,吃着血肉的凶尸更加狂妄,越发喜好血腥。
四十名士兵拼死作战,到最后竟没活下一个。
他们可以逃走,但卢宁公祠外,周遭全是百姓,一旦他们撤离,死伤只会更加惨重。
在突变发生前,他们刚通知附近的百姓离开此地,但却没有撤离完全,总还剩些老弱病残跑不动。
士兵倒下后,凶尸便纷纷散去,潜入了巷子。
昏暗的天幕,在边际处出现一缕白边,天将亮……
付霄终于抵达军营,守门的士兵见其神色匆匆,立马开门放行入内。
俞尚临睡意迷蒙,但天光已亮,今日是紧要关头,只得早早起来将日常事务安排妥当。
付霄疾奔大帐:“将军,大事不妙!”
看着案卷的俞尚临一听,神色紧张起来,但愿不是心中所想。
然而付霄开口禀报道:“将军,卢宁公祠内,异化的人要破门而出了,现下该如何处置?”
清晨的雾气凝结成小水珠粘附在付霄发丝上,一时分不清是汗还是露水。
俞尚临沉眸,心沉了沉。
这横竖都是一件为难的事,烧了异化的病人,那些家眷定闹腾得不死不休,可若不烧,一旦逃脱,不仅损失将士还会连累城内百姓,俞尚临难下决策。
但时间不多,与人命比起来,所有纠纷都不足重。
俞尚临终究还是下令:“烧了,卢宁公祠守不住,事后有人要追责,本将担着。”
付霄擦去满脸湿气,准备回去,俞尚临又嘱咐道:“多备些桐油,光靠火把一时烧不尽数量如此多的凶尸。记得护甲穿好,不要染上了。”
遂付霄接令,又从军营里调走一百士兵携上十桶桐油向城中卢宁公祠内狂奔去。
沈白舒听见军营内士兵集合的声响便起了床。
昔明穿戴好防护之物,进帐送进洗漱清水和白粥。
沈白舒知道昔明是俞尚临安排在身边监督着他的,但昨夜想出一个办法,这血可以先用自己的一试,但昔明在跟前看着,他不敢动作,得将他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