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今日太阳属实太烈,口渴得不行,早上带的一壶水已经喝光,他望向岸边,没有沈白舒的身影,遂收拾着回竹屋取水,但竹屋内也没人……
俞尚临发现大门紧闭,喊了几声也没人应,顿时急了起来。
他回到田间四处寻人,果然就见着下游穿着青衫晃荡的人影,那不是沈白舒是谁!
沈白舒还未发觉自己行踪已被发现,当俞尚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被吓了一跳,差点松了手里的镰刀。
俞尚临一把将他捞上岸,田间劳作的人又多,又说他不得,只得脸色暗下几分以示生气。
沈白舒缓缓抬头,准备识趣的认了这个错,虽说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错……
“阿临……我只是,想着帮大娘收拾一点,多一个人也快些不是?”
俞尚临本来在气头上,但沈白舒抬起脸来,看见满脸被稻叶割的划痕,一股气憋在嘴里顿时咽了下去,又见沈白舒认错态度不错,脸色好了几分,但语气还是冷冷道:“谁是你的阿临,不认得。”
沈白舒撇撇嘴,他发现,自从什么都遂了俞尚临的意,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嘴,突然嘴拙了……
但还是得继续服软道:“阿临,阿临?”
俞尚临还是冷眼看着他,沈白舒又试探的唤了一声:“阿临?”
还是不理人,沈白舒接着叫唤:“阿临,将军……”
“别带鼻音,少来耍无赖。”
现在沈白舒不吭声了,俞尚临看了看他脸上的划痕,佯装生气的问道:“疼吗?”
沈白舒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脸,下意识的摸了摸,“不疼,你别担心,我就今天帮着收收,明天绝不来捣乱。”
但俞尚临没放着他一个人在此,他自己拿着镰刀和沈白舒一起收割这片稻田。
晚间回了竹屋,一碰到水才知那些小划痕有多疼,密密麻麻的伤痕遍布手臂,水一浸湿,整个手臂都刺疼起来,沈白舒没想到会这么疼,看来以前确实是娇贵惯了。
俞尚临给他擦干水渍,一边擦一边训道:“说了不听,现在知道疼了?”
沈白舒理亏,嘴拙的病又犯了,以前的牙尖嘴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听俞尚临又道:“你若实在想来,叫我给你备件衣服也好,现下不仅划伤了手,连脸也伤了。”
沈白舒任他唠叨,说够了就不会再唠叨了吧。
吃完饭,洗完澡,沈白舒给自己的伤口上药,这时他才发现,“为何你脸上没划痕?”
俞尚临摸了摸脸颊,“我早就会这些,割的时候就会注意着,怪我没仔细教过你。”
药膏研制好了,绿绿的,黏黏的,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没有镜子,只好俞尚临帮着上药,他拿着抛光过的竹片,小心翼翼的沾着药膏擦在沈白舒脸庞上,渐渐抹开,但看着沈白舒的模样只好笑“这药上脸太难看了。”
沈白舒也不知自己什么样,但俞尚临笑得这么开心,定然丑得出奇,沈白舒立刻挑了一点沾在俞尚临手背上,他手背上也被划伤。
现下好了,俞尚临的手也是绿油油的一块,轮到沈白舒嘲笑他……
而在军营内的众人:将军和沈大夫已经两夜未归……这……有点情况!
第52章 病发
秋收第三日,稻田内的稻子已被收割了大半,看来再协助几日便可回营。
因着沈白舒昨日的举动,俞尚临更不放心先离开,索性带着他一起出门,让沈白舒在岸上的树荫下待着,而俞尚临就在不远处的田里,这样便可以随时看到沈白舒的动向。
而梁郁尘和昔明这边,稻子也收割了三之有二,今天虽然有太阳,却刮起了风,根据以往经验,晚间估计会下雨,遂昔明吩咐下去,让村民都将收回家的稻子放好,别被雨给淋了,田里的也得抓紧时间收了。
沈白舒看见田间忙碌的身影,各各都汗流浃背,收割的动作又极为迅速。而俞尚临穿着褐色的豆黄的短褐,戴着一顶斗笠,一起一蹲动作间,让沈白舒入了神。
之前是知道他俊朗,且身姿矫健,但放在战场上那是肃杀,而在田地里,又有一番邻家二郎的感觉。
但突然间,一抹裙摆荡进沈白舒视线里,心里没来由的计较起来。
远远望去,是一个姑娘端着一碗茶水递给俞尚临。
沈白舒微眯着眼,就这样支着脑袋看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然而俞尚临却向沈白舒走了过来,让那姑娘一人愣在原地。
待俞尚临走近,沈白舒一边递水壶过去一边取笑道:“看来以后将军得少抛头露面,红尘情缘太多了。”
俞尚临接过水壶大口饮了起来,然后擦掉嘴角淌出来的水接着道:“嗯,当家人说得是,所以我把她凉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