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桃树叶败黄,斑斑点点的痕迹在树叶上像火星逐渐点燃的样子。杂草也开始枯萎,这一点点景色象征着入秋了……
俞尚临坐在石凳上品着沈白舒配的茶,今日下田,沈白舒确实没跟着,但他在岸上徘徊观望着,眼下凑在烛光前一看,“晒黑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沈白舒光滑的脸庞。
沈白舒还望着桃树出神,闻言淡淡回应着:“黑便黑了,男人长那么白不好看。”
俞尚临噗嗤笑出了声,“君子皎若云间月,黑了那成什么了?”
沈白舒有些愤懑道:“那你怎么不去喜欢姑娘”
俞尚临自知此话有问题,便知道沈白舒又在说气话,“姑娘有什么好?”
“你没与姑娘处过,自然是不知姑娘的好。”
“你处过?”
“没有……”
“那我也无无须知道姑娘的好。”真要有个缘由,只怕是……
少时曾遇惊鸿客,此后经岁淡如水。
当初沈白舒那一抹倩影留在俞尚临脑海里多年,早已成了执念,那其他什么人又怎能入眼?
他就这样眉眼弯弯的看着沈白舒,如此灯火下,小院围桌前,此生便足矣……
沈白舒瞧他愣神,想到一个坏念头来玩笑一下,于是拿着狗尾巴草,院内随手摘来的,划到俞尚临耳边,再轻轻挠了挠。
俞尚临被逗笑了,展臂去捉沈白舒捣蛋的手,沈白舒迅速将手收回,起身跑开,两人就这样在院落内追逐起来。
闹腾了一会儿,俞尚临将沈白舒逼回屋内,沈白舒抵着竹篾门无处可逃。
俞尚临将他罩在臂弯处,抓住他做坏事的手,气息交织在沈白舒颈间“逮到你了,白舒。”
沈白舒鬼使神差趁着微弱的烛光盯上俞尚临说话的唇,在俞尚临说完后轻轻吻了上去。
“给你的奖赏。”
能忍住这个诱|惑的怕不是男人了……
俞尚临一脚踢开竹篾门,将沈白舒横抱起入了侧屋。
被放在床上的沈白舒顿时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现下要如何收场,不会真……真要……
思索间,俞尚临已关好门转回来了。
怎么办,沈白舒脑子顿时不怎么清明,他紧张的抓握着被子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俞尚临本就只穿着宽松的白袍子,闹腾间上面已敞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结实有力的胸膛。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让沈白舒越发不自在,沈白舒后悔去招惹他了,也后悔说了那句有歧义的话。
只听俞尚临低沉的嗓音越挨越近,最后贴在他耳畔道:“为何害怕呢?我又没做什么。”
沈白舒紧闭双眼,睫毛在俞尚临的注视下细微的颤动“阿临,我……”
没错,他还是害怕,他自己心里较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不是不爱俞尚临,正因为爱,他才觉得做这些事总得合时宜才行,而不是在这简陋的竹屋内就将自己交代了。
俞尚临瞧出他的顾虑,虽然有扫兴,但对沈白舒身子有更多的顾及,毕竟还没解毒,万一伤着他了,才是真的本末倒置。
为着这点,忍忍又何妨,况且当初沈白舒也说过,若床祗之事不能如愿,问他会不会生气。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又不是为了做这些事才决定和他共处。所以,只要沈白舒不愿,他不会越雷池一步。
沈白舒等了片刻,发现俞尚临竟没有再接着动作,顿时睁开眼看向俞尚临“阿临,怎么不……”但他又属实说不出口。
俞尚临俯身亲吻他,才爬上床两人一起躺下。
他抵着沈白舒额头道:“今天收稻子累着了,明天也还要去,算了吧,改天做。”
话虽这么说,但沈白舒能明显感觉到俞尚临身上滚烫,他的指尖触及到俞尚临的赤臂,他知道俞尚临在极力忍耐着,可自己却没做好给的准备。
两人相拥而眠,即心疼对方,又馋着对方,都忍耐着,熬到第二日,两人眼下乌青……
之前在军营里,两人都是各在各的帐子里休息,从未同榻而眠。
早上醒来,简单吃了早点,俞尚临便跟着村民下田收稻子了,远远望去,还有一大片的金黄色稻谷等着收割,看来得耗些时日。
不过今日,沈白舒不知从哪寻到一把镰刀也跟着下了田,之前从未做过这些事,现在才发现,稻子的叶片割着皮肉生疼,难怪下田的百姓这么热的天也穿着长袖的褐衣,罩腿的长裤。
沈白舒不知这一点,他怕俞尚临知道,所以是俞尚临在出门后才跟着村民下田去的,而且去的还不是一块地,他在下游的稻田里……
他自以为隐藏得极好,因为稻子很高,他弯腰割稻子的时候,稻谷会遮了他的身影,即使在上游的俞尚临也难得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