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诗摸摸发热的耳尖,嘀咕:“谁要给你生……”
“不生就不生,我不是很在意这个。”
陈嘉佑咳了声,哑着嗓子,混不吝地调笑:“你人是我的就行。”
他得寸进尺:“老婆。”
南诗:“……”
南诗严肃:“陈嘉佑。”
——连名带姓。
要么是害羞了,要么是介意了。
陈嘉佑意识到刚才的话越界了,南诗多半会不高兴,于是笑意慢慢收敛。他忍着嗓子的痒,屏息,认真地应:“嗯。”
南诗温吞道:“有个流传很广的顺口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
“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接受老婆管,一生都保险;不服老婆管,处处都危险。”
“……”
南诗攥着羽绒服的前襟,浑身发热,脸颊泛着红晕,轻声:“现在,你老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许再生病了。你听不听?”
“……”
——操。
陈嘉佑用力握着手机,一颗心稀巴烂,抵了抵腮,爽的笑出声:“听。”
“给爷一个晚上休整,明儿保准生龙活虎的。”他语气病恹恹的,却丝毫不掩混劲儿:“一夜七次不带停。”
“!!!”
南诗大脑即刻做出反应,差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低低地警告:“不许说了。”
——要听老婆话。
陈嘉佑像只疯狂摇尾巴的狗,巴巴地:“嗯,我闭嘴。”
“……”
南诗对他的赖皮样儿无可奈何。
外面传来窸窣的动静。表妹起夜,发现旁边没人,纳闷地敲了敲卫生间紧锁的门:“表姐,你在里面吗?”
“在的。”
南诗一激灵,匆忙挂了电话,起身拧开锁。
浓郁夜色掩盖掉她面上的紧张,表妹困得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打着哈欠和她擦身而过,没有发现端倪。
南诗松了口气,拿着手机麻溜躺进被窝取暖。
很快,表妹从卫生间出来,踢掉拖鞋,钻入被窝,背对着她继续睡了。
南诗才敢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陈嘉佑在挂断电话之后发来一条语音,她没法儿点开听,转了文字。
三个黑点跳跃几下,内容弹出:
元旦快乐。
祝诗诗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遂。
幸福的同时,记得多多爱我。
-
婚纱馆顶层的VIP房间内,试装台四周的帘子紧紧拉着。
服务生们捧来改过尺寸的婚纱,服侍司念换上。
为了将她原本的玲珑曲线衬得更加诱人,这条裙子背后采用了束带设计,绑带子时,服务生担心呈现不出效果,稍微用上了力气。
司念一下皱起眉,痛得低吟:“Barry,你进来一下嘛。”
陈嘉佑端坐在沙发上,对她的求助充耳不闻,举起手机冲窗外拍了张照。伦敦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到处银装素裹,宛如仙境,这么美的景色,必须分享给南诗和他一块儿欣赏。
“阿佑,你在干嘛呢?”
司念从帘子里出来,一只手摁着前襟,背后的带子全部散开,露出光洁的脊背。白炽灯光下,她的肌肤又白又嫩,身材前凸后翘,像是泡在牛奶罐子里长大的尤物。
陈嘉佑没理她,点开南诗转发在朋友圈里的公众号文章:【观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有感,原来殉/情不只是古老的传说】
殉/情?
……她整天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念委屈地瘪嘴,转身背对他:“别玩手机了,帮我系一下。”
陈嘉佑暂时收回思绪,一抬眸,乍看见近在咫尺的雪白脊背,一时没控制住情绪,面上带着几分嫌弃,用手机的边角抵住她的肩,淡淡地吩咐:“去帘子里。”
司念撒娇:“就在这儿吧。”
“……”陈嘉佑懒得掰扯,瞥向一旁低着头的服务生们,随便叫了一个过来指导。他收起手机,修长的手指挑起散落的带子,按照对方说的,将绸带穿入孔中,动作慢条斯理,谨慎的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
司念看着镜子里的他,表情虽然有些冷淡,却也认真,皱着眉研究怎么给婚纱系上带子。一想到他们下个礼拜的婚礼,心里顿时甜滋滋的,紧张又期待。
她又叫他:“Barry。”
陈嘉佑动作一顿,缓缓抬头,冷面的时候,有股说不出的傲气和野性。
司念心中小鹿乱撞,咬着下唇,同他在镜中对视一会儿,羞怯地说:“你别在小舅舅家住着了,挺不方便的。如果你不想回老宅,可以先搬去我们的新房……”
他皱眉:“不了。”
司念劝:“迟早要搬的。”
陈嘉佑收回视线,继续穿带子,风轻云淡地道:“这婚,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