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等我约个时间吧。不过他特别忙,毕竟要做生意嘛,也不能老是出来闲逛。”说完她指了指餐巾盒,“递一下纸巾。”
林亟书只当她是爱使唤人,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用右手抽了两张餐巾递了过去,谁知道粱姿其却再次顺势抓住她的手,“这钻石看着真的不大对劲,要不你让我拿回去检测一下?就当练练手了。”
粱姿其力气很大,林亟书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多吃几口饭,不然也不至于被她拉着动都动不了。这头梁姿其已经自作主张想把那枚戒指摘下来,而林亟书则开始思考用叉子扎中她手指的几率。
“劝你还是别乱动,”文心突然冒了出来,用力将林亟书的手抽回,“她宝贝得很,上次差点把我打哭了。”
文心今天也提了一只爱马仕凯莉,穿了成套的西装,利落干练,看着和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粱姿其的气势好像一下就弱了,那副恃强凌弱的嘴脸立刻收敛了起来。
“你不是说买了蛋糕就回去吗?她们可都等着呢,走吧,我开车送你。”文心直接把林亟书拉起来,还不忘给粱姿其留下一个得体的笑,“下次见啦美女。”
文心把林亟书和打包好的蛋糕一起塞进了车里,从发动引擎的一刻就开始絮叨,“你还能不能行了,好歹和言文作订婚了,怎么还能被这么个人欺负。”
林亟书还发着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我去书店找你,她们说你来买蛋糕了,我就说来接一下你,还好我来了,不然你非得被生吞了不可。”
文心油门踩得起飞,林亟书缩在座位上不敢动,粱姿其会不会生吞了她不好说,但是文心现在真的有种生吞的气势。“你找我有事?”
“哎哟,几天不见,你现在说话这么生疏啊。你和言文作甜甜蜜蜜的,搞得我都不敢随便上去找你了,我可不就得去书店找你吗?”
“你直接上来找我就行啊。”
“那可不敢,要是我进去刚好看到言文作把你压在桌上,那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了。”
“别瞎说,什么压桌上!”林亟书被文心的荤话闹了个红脸。
“哈?难道不是吗?”文心开起了双重车,“那天聚会,我就听他在那叨叨,说什么饭桌,吃,林亟书,我都没敢听全了。”
下次不如还是听全了吧,林亟书默默吐槽一句,又不敢冲着文心翻白眼,只好对着后视镜中的她转了转眼珠子。
“我跟你说啊,言文作摆明了是对你动了真心,他从没有......”
“你是不是想说他从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啊?”
“什么啊,我是说他从没有这么像个人。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说吧,他是野兽,你就是能把野兽变成帅哥的那个美女。”
文心的话越发不着调,但林亟书倒是不再紧张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等红绿灯的时候文心转过头来看她,“那个女的是不是欺负你啊?”
“嗯,上学的时候是,不过她现在也变了,她说她找了个新男友,对她很好,还送了她铂金包。”
“假的。”文心重新发动了车子,同时发出一声嗤笑。
“假的?”
“爱马仕的铂金包都要配货,订货,一套流程下来繁琐得要命,我订一个都费劲,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到一个鳄鱼皮的款。”
“她可是鉴定师诶,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她确实没看出来,第二种情况嘛,她看出来了,但是没拆穿,毕竟刚才她要靠这个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随她去吧,说不定她也只是被人骗了。”
“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啊,让乐山大佛起来给你让座吧。”
林亟书没再接话,她看着窗外,那里的树已经发了新的芽,她终于还是熬过了那个寒冬,至于粱姿其,她的确没有太多怨恨,反而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同病相怜。
林远生收了钱以后安静了很久,她事后偷偷留意了一下,他居然真的回学校教书去了,还接了几个补习,好像真的改过自新了。
林亟书过了一阵安生的日子,继续忙着与书行的工作,上次报上去的方案得到了国外校方的亲睐,他们很快就会亲自来谈合作。她从心底里感到高兴,觉得自己算是报答了言文作的恩情。
安生日子很容易让人麻痹,言文作的温柔和不断拉近的距离也让人晕眩,林亟书几乎要忘了,自己的生活是危机四伏的,而危险总会在人最松懈的时候来敲门。
“亟书啊,”粱姿其过了一个月后打来电话,“我和我男朋友约好时间了,他正好要来我们承州谈生意,大家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