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听到她说要告诉谁谁谁,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确实没空桌了,她听不进去,一直说要找你。”
“小姑娘不懂事,我会提醒她的,辛苦了。”
“不客气。”
微不足道的小服务员晚上九点半左右下班,上面的领班还不能,要跟再上面的管事复盘。
每日总结安排在甲厅,不限人数,宋可可自觉基础知识都还没搞懂,没到这个学习层面,换完衣服就溜了,没想到一进地铁站就发现麓姐也在!
人家在讲电话,贸然过去打招呼是添麻烦。她往后退了退,远远地看着。左侧地铁进站,门开了,一个大帅哥率先从门里走出来。她来不及流口水,就看到他牵了麓姐,重新进了地铁。
哇哇哇!
元麓尽快结束工作汇报,挂断电话,回头朝他一笑,温温柔柔地说:“下次不用来接,你要多休息。”
卫凯旋一直在笑,他轻轻捏捏她手腕,难掩甜蜜地说:“想早点见到你,只有这点时间,拿来休息太不划算。”
元麓对着他眨眨眼,放任疲倦侵蚀,微微靠着他,小声解释:“晚餐那会实在太忙了,没法……”
“对不起,是恬恬太任性,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她说了一顿。”
他能理解就好。
元麓笑笑,彻底释然。他胸前有震动,她站直了再提醒:“有信息。”
“不管它,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会直接呼叫的。”
“看看吧,反正还有五站才到。”
“好。”
他掏出手机,右手松开安全拉手,把她拉过来重新依偎。
他们都很尊重彼此的隐私,她特意看向车厢后方,但耳朵还能听到他手机在不停地接收信息。
怕是很麻烦。
她主动说:“有事你就去忙吧,周二我们都能休,到时候再约。”
卫凯旋脸上有为难,也有不舍。她悄悄摸了摸他拇指,轻笑着摇头,表示不在意。
下车前,卫凯旋趁乱在她脸颊上快速亲了一口。她怕痒,缩了一下脖子,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下车。他一离开人潮就回头望,两人隔着车窗看着彼此,都笑了。
到家已过十点,林英照例在等她。
“妈,我回来了。”
“早上买了提子和枇杷,要不要给你洗一点?”
“不用了,不饿。妈,你早点休息。这个时间,外面还有很多人,很安全的,不用等我。”
元麓摘下包,帮她把杯子里的水换成温的,再挨着她坐下。
林英叹一声,放下手里的毛线,不轻不重地说:“别人下班六七点能到家,你这都半夜了,妈怎么能放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早点换还能换得动,过了三十,再想换工作就麻烦了。原先那工作,我给你问过了,还能去。”
元麓沉默。
林英又叹气,无奈地说:“妈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趁年轻多攒点钱,帮他减轻负担嘛。凯旋是个好孩子,家里条件不如意,你跟你爸说的有道理,我不反对了。那你也得听我的,爸妈将来都有退休金,手里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存的,全拿去都没事,房贷也不是问题,我们给你出,你不用这么辛苦。妈不是要干涉你的自由,是看了心疼。”
“妈,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这事说了两年,结果还和从前一样,林英没了办法,起身帮女儿找衣服,催着她赶快去洗。
周二轮休,但他那边临时改了值班安排,晚上八点以后才能换班休息。
上午在家补个觉,下午被林英带上,一起去了夕阳红文艺中心。
林英不太会跳舞,喜欢来这边玩牌,但她记性差,反应慢,打牌技术太菜,几乎天天输,这次特意带上女儿当军师。
元麓贴着妈挤一块坐,一边提醒她,一边听八卦。
长辈们凑一起,聊的都是些劲爆的秘辛。
“你们听说了没有,张科长被外面那小的举报啦。”
“说是睡了没给钱。”
元麓心说:看来包二奶还得局级起步。
“匡丽丽家儿子一直没对象,有人看到他跟男孩子搞在一起,哎哟,啧啧……”
“哪个丽丽?”
“就是上次跳‘爱亲亲像一阵哄
爱情一阵风,因为是闽南语,所以会说错
’,领舞的那个妹子。”
“那我晓得哒,她崽长得蛮帅的,他不喜欢妹子,将来怎么生细伢子喔?”
“就是咯。”
林英见多识广,丢了牌,插上一句:“现在乱七八糟的tຊ多,搞同性恋的,只谈爱不结婚的,只结婚不生小孩的,到处是。社会太乱了。”
牌友们唏嘘不已,因为林英加这一句,火烧到了元麓头上。
对桌付了一块钱,热切地问:“你屋里妹子这么漂亮,找了对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