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脊背宛如一张细腻的画布,上面布满了吻痕与指印,一路蔓延至全身各处,有的地方甚至被咬破了皮,隐隐可以窥见其用力之深。
半响,他取来莫哀岁的牙刷,按着莫哀岁的肩膀转过身来,牙刷抵着她的唇齿。
见莫哀岁实在难受的紧,穆权台不禁放柔了手中的动作。
以莫哀岁的反应来看,“熬鹰”的脱敏效果其实并不明显,倒是这场旷日持久的游戏里,莫哀岁先将他熬了进去。
顾及此,穆权台扯了扯嘴角。
花洒中的水从莫哀岁头顶浇下,淹过五官,带着无法挣脱的微微窒息感,她瑟缩着,本能地躲避水的冲刷与他的钳制。
莫哀岁将头埋在胸前,身后侵略性的视线令她畏惧,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倒放的磁带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莫哀岁的记忆。
穆权台眯了眯红色的眼眸,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他的腰间,花洒迸溅出的水滴点坠在穆权台的小腹上,旁边尽是像小猫挠过的暧昧划痕。
他看着莫哀岁的脊背,忽感一阵牙酸,唇齿见似乎还残留着软腻的触感,喉结小幅度地滚了滚,莫名的燥热感涌上心头。
穆权台并非什么都不知的毛头小子,但与莫哀岁一事上,初次的性/体验总让人意犹未尽。尽然,虽然这一次的尝试过程并不令人愉快。
静谧之中,一枚冰凉的不含掠夺之意的吻,轻飘飘地、毫无重量的落在了她消瘦的脊背上。
莫哀岁终是没有忍住,又一次吐了,直接吐得昏天暗地,恨不得将自己的胃给吐出来。
再然后她便没了意识。
穆权台脸倏地一黑,但他到底没有再继续下去,立马就停了动作,托着莫哀岁的头,使其高于水面,避免被水呛着。
只是穆权台心中有一丝游离在意识之外的烦躁情绪,让他莫名不爽。
他敛着眉眼、铁青着脸,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将莫哀岁清理得干干净净,抱到了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
后半夜,莫哀岁睡得十分不安稳,她于梦中,时笑时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挣扎着想要摆脱穆权台的束缚,嘴里不停地喊着各种人的名字。
穆权台甚至还再次听到了“温舟舟”这个名字。
半梦半醒中,莫哀岁睁开朦胧的双眼,她好像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身影,手搭在他的腰上,紧紧地拥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脖颈。
“我爱你……”
穆权台半阖着眼眸,抬手回抱住莫哀岁,眼里生出几分古怪之色。
他何时与莫哀岁有过这种温存时刻?
忽然,穆权台手一顿,眼底一片清明。骨节分明的手抵着莫哀岁的肩膀,径直地将她推远了几分,红眸异常的冰冷。
“你在透过我看谁?他吗?”
“你在想那个死人?”
但是这个询问却是始终得不到回复,回答他的只是均匀的呼吸声。
莫哀岁睡着了,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在察觉到随青临的推拒后,她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耍尽无赖之感,生怕随青临像那个不实的梦境一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
穆权台闭上眼眸,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手则是搭在莫哀岁的腰上,轻轻抚过莫哀岁的发顶,难得享受片刻宁静。
“……”
算了,他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第二天下午,天空阴沉沉、雾蒙蒙的,室外的温度闷热无比,太阳不知何时起已经躲在了云层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青草、土腥气息,微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掉落的树叶拂过过路人的脸颊,都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示。
过路人按住头顶上险些被风吹跑了的帽子,抬起头望着天,看着天色愈发的黄了起来,他直骂一声晦气。
空气里潮湿得好像伸手拧一把就能拧出半盆水来,但是天气却还是热的,地面上也没有半分水渍。
男人喃喃道:“妈的,好像遇见几年难遇的极端天气了?”
今天自己出门时都找不到一件干燥的衣服,好容易吹干了一件,刚出门才几分钟的光景,就又湿了。
潮湿的衣物紧贴在裸露的肌肤上,很是难受。
风,渐渐大了。
风产生的无法抗拒的推背感令行人心生惶恐,他死命地按着帽子,跑了两步,躲进附近的建筑夸张的屋檐下,抬头望着天。
只听天上轰鸣了几声,之后就是不断的电闪雷鸣,天很快地就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