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纫秋噗嗤一声笑了,郑二小姐精心装扮的墨绿旗袍,衬得她肌肤白皙微瑕,现在却成了陆弘谦口中的绿孔雀,也不知道如果郑二小姐知道了是什么心情。
“我觉得你前几日在信中的提议我要重新考虑考虑了。”纪纫秋突然说道。
那是求婚的提议,纪纫秋本来说要再等等,毕竟天津的船舶生意刚刚步入正轨,自来水笔和鞋子的生意也才扩大规模,现在正是她最忙碌的阶段。可是今天郑二小姐闹这一出,却让纪纫秋下定了嫁他的决心,陆弘谦真的要感谢那个无脑女人。
“太好了。”陆弘谦一高兴,直接把纪纫秋往上举,把纪纫秋吓了一跳。
“快放我下来!陆弘谦。”纪纫秋双脚离地三十公分,身子极度不自在,不料陆弘谦完全不听,还顺势转了个圈。
“陆弘谦!哎呀,快放我下来。”纪纫秋的声音软了下来,陆弘谦果然停了下来,还不等她喘口气,嘴上就是一热。
一个缠绵的,温柔的法式热吻,灼热的气息把纪纫秋烧得软绵绵的,整个人就半倚在了陆弘谦的身上。
好在他们身在纪家旁边的小巷里,小巷幽静,人烟稀少,两人忘情地亲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那里已经许久。
裴景平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见过纪纫秋,这一年来他逼迫自己忘记这个无情的女人,可一踏足熟悉的土地,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思念。可是他对她的思念,却好像一场笑话,看看,他看到了什么。
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烫得他胸口疼,裴景平想要下车,想要臭骂他们,甚至想要去和陆弘谦打一架。手放到车门上时,阿滨的一席话让他心凉了半截。
“公子,您是要去找纪小姐?可是陆公子在那啊。”
是啊,他们早已退亲,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陆弘谦。裴景平颓然地跌回座位,目光游离地看着已经分开的两人,半晌开口:“阿滨,我们走吧。”
后来的事裴景平都是听说的,听说陆弘谦举办了一场不大却特别奇特的婚礼。婚礼上有一百多种西式糕点,整个婚礼现场都弥漫着浓郁的甜香,最特别的是新郎新娘是坐在热气球上宣的誓。这样特别的婚礼,她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两人婚后一年,日寇就在沈阳发动事变,强占东北,自此之后,陆弘谦开始忙碌起来。纪纫秋也不清闲,不仅努力做实业同时也做起了慈善,她捐助孤儿院,因为觉得此后会有许多孤苦伶仃的孩子,虽然她不希望如此。然后开始筹集药品,尤其是一些治疗伤口的伤药和抗生素等,她囤起了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证明,这些日后都起了大作用。陆妮不断地与她和纪嘉许联系寻求物资,两兄妹是倾囊相助,而对于战场上的国民部队,纪纫秋也会给予相应的帮助。在一致对外的时候,没有国共的区别,大家都是中国人。
到了日军全面侵华后,纪嘉许也被调往陆妮所在的军区,两人感情与日俱增。 而纪嘉许在作为党内的青年代表参加两党会议时,还意外碰到了同样作为杰出代表的孔漾轻,两人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
随后不久,纪纫秋怀上了宝宝,陆弘谦取名崛起。而纪嘉许也与陆妮好事将近,本来两人因着纪纫秋和陆弘谦的关系,一直担心得没有公开,在纪纫秋的劝导下才终于告知了陆夫人与纪大太太、纪二太太。因为时局动荡关于那些旧俗大家也变得开明起来,觉得“人生但求自己问心无愧,何管他人信口雌黄”。
纪嘉许便与陆妮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新中国成立后,纪纫秋把产业变卖后捐给慈善基金会,两人带上陆夫人与小公子乘坐自家游轮远赴美利坚生活。而纪嘉许与陆妮留在内地,继续为祖国建设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