纫秋(6)

为免弄错, 裴景平问阿滨, “ 你打听清楚了吗?真的是纪小姐? ”

“ 我看着她俩从纪家出来的, 应该不会有错。 咦, 人呢? ”

裴景平跟着抬头往前看, 两人果然不见了。 他正遇打道回府, 却从他旁边的小巷走出两人, 正是他们跟踪的纪家主仆。

“ 请问公子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吗? ” 纪小姐一脸淡然, 倒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用一种看登徒子的眼神看着他们。

裴景平犹豫了一会儿, 开口: “ 纪小姐, 你好。 ” 话只开了个头, 裴景平便愣住了,他茫然地盯着手背上突然多出的一块黄色膏状物体。其他三个人也顺着裴景平的视线望去,妙芙当即笑出了声,纪纫秋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好在阿滨 比较忠心, 满脸都写着替主子觉得尴尬。

“给你擦擦汗。 ” 纪纫秋递出一块帕子。裴景平接过擦掉那疑似鸟屎的东西,理了理思绪,说道: “我是裴景平, 家中排第二。 我来看看你。 ”

纪纫秋看着眼前的,文艺干净,尤其一双眼睛,好像藏着一片星空。 与这样的人定亲, 无疑是她的幸。她看仔细了她未来的夫君,才开口, “裴二公子, 我叫纪纫秋。在大街上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去那边的茶馆? ” 最重要的, 那儿可以洗手。

虽说是纪纫秋主动相邀赴茶馆,但那也是为了给裴景平解围,两人在这之前 一直未见过,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而裴景平自洗手后一脸愉悦地点了杯贡眉后,便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纪纫秋找了个话题, “ 裴二公子现在是在兴业银行上班吗? ” 那是裴家的银行。 “ 嗯。 ” 裴景平回。

纪纫秋有种噎住了的感觉, 她无奈笑说, “ 那裴二公子一般都做些什么? ”

“ 叫我景平吧。 ”

“ 咦? 哦, 好的。 ”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纪纫秋以为他不会开口时, 裴景平说话了, “ 我负责证券这一块, 还有参加一些圈内的聚会, 因为我哥不爱去,就落到了我头上。前不久刚去了趟南京。 ”

“ 南京?我们也去了。 ” 那是妙芙第一次出远门, 印象极深, 因而一听南京就激动出声。

“ 呀! 我想起来了。 公子, 她们就是那对讲故事的主仆。 ” 阿滨也激动了。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纪小姐聊一聊那无耻的李家, 裴二少简明扼 要地表明下那次聚会的老派作风,就到了可以说分别的时候了。纪小姐说再见说地很干脆, 倒是裴二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止了。

第二日裴家请的媒人就进了纪府的门。 交换庚帖, 商议彩礼, 一切都很顺利。 日子定在了一年半以后,算算那时距离纪老爷去世也有两年了,也不会被人诟病。 裴家的贷款也马上填补进了纪云丝厂的窟窿, 至于还款期, 好商议。

纪纫秋又回到了之前的大家闺秀生活, 绣嫁衣, 看史书, 弹古琴, 偶尔出去与友人品茗赏花, 纪家丝厂的生意都交给了纪嘉许,章成从旁协助。一切看起来都不错, 唯有董长生还没有找到, 就像一根刺横在纪家人的心底。

就在纪家隐隐有岁月静好之势时,杭城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凶手案。有居民在一条臭水沟内发现一具尸体,吴延庆接到通知后立刻带领警员前往案发现场。尸体已腐败地厉害, 肿胀如巨人, 难窥其生前相貌。孔漾轻凑上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跑旁边吐了起来。吴延庆赶紧端着一瓶水在旁边候着,不无抱怨地说, “ 我说大小姐啊,我说了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你说说你,来这自讨苦吃干吗呢。 ”

孔漾轻咳地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接过水喝了一口, “ 没事。 吴叔叔还是叫我名字吧。 ” 她自幼跟随在父亲身边,对于查案很是钟意。只是现在国内女权运动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女警员在警署还是个异数,因而父亲把 她派到昔日属下吴延庆的手中, 做一名没有编制的临时警员。

“ 那你在这儿缓缓, 我去现场看看。 ” 吴延庆又给她递了张纸, 这才走开。 孔漾轻见状也跟了进去。 “ 头儿, 这儿有块手表。 ” 一名警员高声喊道。 “ 继续。 ” 嘴里说着, 吴延庆心里已经琢磨开了, 看手表样式是个高级货, 看来是个富家子弟, 这么好的手表都不拿,估计不是为钱杀人,那基本就是情杀或者仇杀了, 不过现在下定论还早, 再继续看看吧。

这边吴延庆在头脑风暴的时候, 孔漾轻已经仔细观察起尸体了, 刚刚初看只觉得外形恶心,现在再看发现尸臭比外形更让人反胃。她于是憋气观察,发现死者残留的手臂皮肤组织上有一圈痕迹, 法医后来也证实了死者生前有遭受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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