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临近黄昏,皇后才放朝慕出宫。
“娘娘,”皇后身边的心腹嬷嬷走过来,轻声说,“福佳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说齐家站在三皇子这边吗?”
嬷嬷自问自答,“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成年皇子里,也就咱们三皇子跟那边的六皇子。齐家跟六皇子交恶,自然不可能支持六皇子。”
“齐家倒不见得是这个意思,”皇后坐回凤椅上,手指抚摸扶手处的雕凤,“比起支持我儿子,齐家更愿意支持长公主,就算推我儿子上去,那也不过是想多个好把控的傀儡。”
借着她儿子的名号跟六皇子打擂台罢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掺和这件事吗?”嬷嬷问。
皇后纳闷,“为何不掺和?哪怕坐在皇位上的是她朝阳,那也好过于朝弘济。”
要是俪贵妃当了太后,那她跟她儿子就彻底是死路一条了。
尤其是她,这辈子在后宫中在俪贵妃手下,只剩屈辱的活着。
嬷嬷看皇后,“您的意思是?”
皇后握住凤头,“不如顺势先将落水的瓢彻底摁下去,让他浮不起来。如果宫外有朝阳跟辰家齐家帮忙,本宫在宫里就好办很多。”
现在不趁机弄死俪贵妃,要是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往后再想弄死这母子俩可就太难了。
“你以为福佳是过来替齐家表明态度的?她是来提醒本宫的,如果本宫蠢笨不动手,那本宫日后的下场,也比俪贵妃好不到哪儿去。”
皇后垂眸笑,“你以为这把椅子这么好坐呢。”
嬷嬷不敢应这话。
“找个机会,让人跟皇上透漏一件事情,”皇后松开凤头,手指搭在腿面上,声音轻缓悠悠开口,“大长公主朝蕴死之前,俪贵妃曾派人单独见过她。”
“这事皇上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不懂朝蕴为何死前不愿见他。”
嬷嬷听完抽了口凉气,抬头看皇后,脸色都白了,“那皇上……”
皇上心里有愧,以为朝蕴怨他,是怨他让自己嫁进齐家当平妻,而设计失身的事情,皇上以为朝慕不知道是自己默许的。
可如果皇上发现自己默许的那些事情,被俪贵妃私下里告诉了虚弱的朝蕴间接害得朝蕴没了活下去的意志,皇上会怎么想?
估计会恨不得活剐了俪贵妃吧。
这事以前不合适拿出来说,如今朝慕在京中,齐家夫妻也回京了,加上六皇子失宠,现在正是掏出这把利刃杀死俪贵妃的最好时机。
皇后笑笑,“去办吧。”
嬷嬷压下发颤的嗓音,“是。”
朝慕从宫里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旁边御道上都点了灯。
“皇后果然是个聪明人。”阿栀抬手扶朝慕上马车。
朝慕踩着脚蹬笑着回头看她,捏捏她的手指,“傻阿栀,只有聪明才能在宫里活得下去啊。”
阿栀抬头看她,笑了,“对。”
她最近这段日子过的太安逸,生活重心不是小郡主就是生意,都快忘了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了。
坐进马车里,朝慕就凑了过来。
阿栀矜持地抱着她,路过富余楼的时候,特意让马车停下。
翠翠扭头隔着门问,“怎么了?”
阿栀任由朝慕的吻急躁地落在自己脖子跟耳后,双手箍住朝慕纤细的腰肢,稳住声音跟翠翠说,“郡主想吃糕点,你去排队买一份带回去。”
富余楼的糕点最是好吃,但排队的人也多,现在哪怕天黑了生意都极好,这要是排过去,怕是要半个时辰。
翠翠丝毫不嫌麻烦,“行。”
她也喜欢吃这里的糕点,又香又甜还不腻人。
支走翠翠,阿栀又让马夫去街尾打壶好酒,回头带给齐将军。
等人走完,阿栀才捧着朝慕的脸回吻过去。
不大的车厢,狭窄的空间,没有烛台跟光亮,昏黑之中,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朝慕骑坐在阿栀腿上,“我也想吃。”
阿栀以为她说糕点,吻着她锁骨,手握着她小腿肚子,“已经让翠翠去买了。”
“不是糕点。”
阿栀抬脸看她,眼里带笑,“那是什么?”
朝慕低头,鼻尖跟阿栀鼻尖暧昧地轻蹭,“明知故问~”
阿栀的手顺着朝慕腿弯往上。
春季衣服还算轻薄,衣服料子也又轻又蓬,这会儿朝慕的裙摆全堆在阿栀小臂处。
阿栀摸到湿滑,抬头看朝慕,“你来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所以才穿这条亵裤?
亵裤分开裆跟不开裆的。像是外出骑马,那肯定穿不开裆的,但要是穿华服,裙摆又长又复杂,那就会穿开裆的亵裤,因为这样方便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