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边可有事?”孟召小心问道。
陈远面色凝重地翻找着面前的名册, “孟大人想知道就自己去见陛下。”
孟召就是不敢过去才问陈远的,出了这事本来就是他监管不严所致, 可他也没想到曾经并肩作战的将领会将刀刃对向自己人。
孟召想了想还是往霍如深的营帐去,这事他肯定要给个交代。
“陛下, 今日之事是臣失职, 臣甘愿受罚。”
孟召一见到霍如深便直言请罪。
霍如深没看他,他在等着陈远先把事情查明,查清楚后他再论定罪之事。
孟召不安地跪在原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面对霍如深时多了不少畏惧。
身为臣子,最怕的就是君威落到自己身上。
好在陈远动作不慢,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回来复命了,走进帐内,他先是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孟召,之后才将搜来的信件递到霍如深手中。
“陛下,臣让人去罪臣营帐搜寻了一番,只找到了他与成国公互通的信件,但上面并未记载要事,想必那些已经被他烧了。”
陈远看向孟召,“罪臣是从成国公府出来的,孟大人应该也知晓。”
孟召猛然点头道:“是,确如陈大人所言。”
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霍如深这才将视线放到孟召身上,“起来吧。”
孟召撑着有些发麻的腿起身,下一刻又听霍如深道:“朕的情况孟大人先别急得向外透露,军中也不许多言。”
当时在场的诸位将领都能看到他伤在左臂并无生命危险,可北国那边却不知,他们敢联合内奸搞刺杀,那他将计就计好了。
霍如深给了陈远一个眼神,陈远立刻明了,他转身拉着孟召一并离开。
“孟大人可要看好手下的人,若是手下的人没捂好嘴乱说,陛下可真要生气了。”
孟召当夜就把手下将领唤到一起,让他们切记不可谈论陛下的伤情。
军医日日都候在营帐内,在外人眼里,霍如深伤情严重。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封密函从北疆发回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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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的事影响颇大,次日早朝时,便有朝臣出列询问成国公之言是否为真。
那些流言早已散布到各处,颜莳早有预料会有人问这些。
余若在她的示意下开口道:“成国公勾结北国,妄图扰乱朝政,此言不过是他们特意散播的流言,不可信。”
余若话罢,众臣面上的担忧少了些,但朝中这些时日都没北疆的消息,他们心里还是会多想。
颜莳见状起身道:“陛下若真出事,北疆早该乱了,如今诸位尚且能安然站在这里,便能知此言为虚。”
“成国公犯上谋乱,抄家落狱,不日问斩。”
“退朝。”颜莳说完这些就走出了金殿,将跪拜声抛在身后。
她本以为这番话大抵能安群臣的心,可没想到就连柳献都跑来问她有没有霍如深的消息。
柳献注意到颜莳的目光后道:“娘娘别误会,臣这几日也没收到陛下的消息,所以才会多问几句。”
他声音越说越轻,其实全然没有陛下的消息,娘娘应当是最担心的那个,他实在不该这时候过来问这些。
柳献随意寻了个理由告退,他决定再去看看,说不定明日就有陛下递来的消息了。
柳献走后,余若才道:“臣已经翻阅过从成国公府抄检出来的信件,其中确实有与北国的通信,娘娘要如何处置?”
颜莳也看了那些信,就是因为看过,她现在才心绪不佳,那信上明明白白写了新帝遭遇刺杀,生命垂危。
“先关着,别让他死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成国公府关押了多少人?”
余若道:“包括奴仆在内,少说百人。”
这些人不能全都以叛国罪处置,又怕他们其中有北国的奸细在内,只能暂且关着。
颜莳摆手让余若先处理别的,这事暂且放放。
这其中唯一可让他们高兴的恐怕就是即便流言不断,但事关陛下,平常百姓也不敢过多议论。
午后,容阳侯求见,颜莳似乎能想到他为何这时过来,她顿觉头疼,不过最后颜莳还是见了他。
原先的容国公也就是现在的容阳侯,他见到颜莳时也没藏着掖着,见到殿内没旁人,便直言问道:“臣斗胆问娘娘一句,陛下当真无碍?”
颜莳面色冷了几分,语气平淡道:“陛下自然无碍,祖父就是为这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