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兴致大好地将小人抱在怀里,好一顿揉捏。
云卿只觉自己像是一条鱼,被男人翻来覆去地煎熟了,熟得透透的红红的。
是夜,附近的侍从都是知晓,良小主白日里生了好大一番冤枉气,以至于整晚都是啜泣连连。
……
怎料,云卿第二日心情更差。
因为后宫里,又有人怀孕了。
失忆的云卿没有自小那些三纲五常的教导,她这些时日与康熙帝,完全是一夫一妻的相处模式。
虽是僖妃等人在旁,但康熙帝大多时都陪着她,鲜少会有种与他人分享自己夫君的落寞感。
当瞧着郭绰罗贵人满心欢喜地谈论着腹中胎儿时,云卿的心被搅得四分五裂。
郭绰罗贵人是宜嫔一母同胞的姐姐,进宫多年都不怎么得宠,前段日子康熙帝偶尔去她那里歇息,不想竟是怀上龙裔。
云卿勉强笑着送上祝福,而后起身从宜嫔的帐篷离开。
恰是这时,后脑再度出来一阵刺痛。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层层叠叠地翻涌而来,在眼前一闪而过——
“呃!”
云卿低呼出声,而后便昏倒过去。
幸好松凝的手脚利落,迅速上前扶住她,这才避免摔着腹中胎儿。
再醒来时,天已大黑。
一睁眼,便瞧见床边坐着让她昏厥的罪魁祸首,云卿又闭上眼,不去理他。
康熙帝打猎回来,经过一番查证,已然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
虽说站在一位帝王角度,拥有三宫六院,随意宠幸谁,这都是常事。
但如今与云卿好不容易过上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他心里边还是希望两人能一直幸福长乐的。
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贴面轻声道:“卿卿,别不理朕。朕心里就你一个人,你是知道的。”
嘴上说着只有她一人,结果与其他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云卿心里越想越发酸,默默咬住下唇,才使得眼角的酸涩没流出来。
只觉这些时日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今日他能对她说,改日也能对别的女人说。
“乖,别咬了。”
康熙帝瞧见云卿的下唇都咬得发白,可见是心口窝着好大一团火,忙使了些力道,掰开她的牙齿,将自己的胳膊送过去,“你若是有气,就咬朕一口,成不?”
殊不知,他这么一摇晃,云卿的眼泪就藏不住了,大颗大颗往下掉。
“怎么还哭啦?”
哭得康熙帝的心都慌了。
他忙是凑过去,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一遍遍轻声道歉。
“你走开,我不想瞧见你。”
既然不争气得哭出来了,云卿索性就不装了,张开眼就往外推他,“你去找你的郭绰罗贵人好了,她这会定是很欢喜见到你,你又何苦在我这装好人?”
“嘿,怎么还动上手了?”
这全天下的人都算上,敢对帝王动手的,一律按谋逆论处,杀无赦。
康熙帝的脸不由沉下来,一把抓住她胳膊。
然而待听到云卿话里话外一股酸味,康熙帝乐了,狠狠往她香腮上亲了口:“朕不在这装好人,怎得知道咱们良小主,吃味得如此厉害?”
怀里的小人儿,一双葡萄眼红肿着,眼睫毛蓄满水珠,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似的,可怜见的。
越瞧越惹得怜爱,康熙帝钳制云卿的双手,又稀罕地吻了好半晌。
“你……”
云卿力气没他大,挣脱不开,逃不掉,只得背过身去抹泪:“你整日里就会欺负我。打量着我失忆了,什么都得听你的,就尽用些胡话哄住我,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傻呢……”
“朕何时拿胡话哄你了?”
康熙帝一瞧这水漫金山的架势,吻是吻不完了,只得拿出帕子,挑最柔软的地方给她擦着,“朕疼你还来不及。”
“你自己瞧瞧,”他解开箭袖,露出手臂上巴扎的一圈厚重白布条,“朕为着你给猎只虎皮做裘衣,今日还挨了一爪子。满宫里你去数,那么多人,谁有这份恩宠?就是皇祖母那份,都是底下的人帮着猎的。”
他瞧她涓涓细流停住,知道是起效果了,又乘胜追击:“这话朕就同你一人说了,可不许到皇祖母面前说露嘴,否则朕就没法子做人了。”
“谁要管你。”
云卿还是下意识瞥一眼康熙帝手臂上的伤,白布条几乎缠满整个小手臂。
但好在没有渗出血来,应是及时止住了。
小姑娘说话还带着鼻音,心口不一嘟囔着,逗得康熙帝乐呵,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都要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被人笑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