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
“不是叫人传过话了么,怎的不等朕,自己先歇下了?”
康熙帝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意,倒也没急着上床。
他坐在床边,大手伸进被窝里,想冰一冰她以示惩罚,却是有意外收获。
一不留意地碰到滑嫩手臂内侧一截肌肤,痒得云卿当场低笑出声,赶忙躲进大床里侧。
康熙帝微微勾唇,朝着她幽幽一笑,眸意深深。
自打那晚,两人床笫间的生活节节升温。
每当她苦着脸推拒时,他一招杀手锏就能将人彻底制服。
还没开始步入正题,她已被咯吱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这一招屡试不爽。
起初她咬牙强忍着,后来渐渐露出些真性情,虽是说以下犯上,但康熙帝乐得瞧见她的真实模样,揽在怀中,越发爱不释手。
“当真不愿要名分?”
是夜,一番云雨后,爱怜地抚着身下汗涔涔的小姑娘,康熙帝又忍不住问道。
她的无欲无求,总是让他心里不踏实。
就好比一只风筝,只有将线绳抓在手里,牢牢牵引住,才不担心随时可能失去它。
云卿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刚刚的浓情蜜意,也在这一刻渐渐散去。
她默默背过身,不想多言。
以这男人极强的占有欲,一时半会,想回浣衣局是不可能了。
但至少留着这层宫女身份,如是哪日他腻了,她或许还有出宫的可能。
康熙帝不以为意,打定主意,要一点点攻破她的心房。
刚开始的理由:“朕的肩膀被你咬成这样,又如何去别的宫里歇寝,否则朕的脸面要往哪放?”
后来的理由:“将朕的肩膀咬伤如此严重,就能轻易这么算了?你必须得补偿朕。”
再后面的理由:“夜夜歇在你这里,朕住得习惯了。”
这话,竟叫云卿无可反驳。
这些日子,康熙帝先是各式新奇赏赐不断,而后将自己一应随手用的物件搬过来,后面,若非云卿拦着,他大抵连奏折都要搬过来角房批阅。
但不可否认,角房被布置的很是精致,处处透着温馨。
康熙帝每每打量着自己一手布置的屋子,怎么看怎么满意,越发不舍离去。
东西六宫屋子里大多摆着金银铜器等俗物,而角房这边的摆件都是他千挑万选。
加之云卿不爱奢靡,又挑挑拣拣,留下来摆在明面处的,皆是华美而文雅,处处充满着高贵精致气息。
即便是一盆含苞欲放的兰花,都要比某些宫妃屋子里的大师名画墨宝,更有艺术之息。
是而,无论云卿怎么暗示让他雨露均沾,去别的宫里坐坐,康熙帝都不愿离去。
对,只能暗示,不能明说。
否则这男人脾气上来了,在那张沉水香木的大床上,可劲地折腾她。用着最霸道的语气,说着最暧昧之语:“下次再敢多说一句,朕拆了你!”
每日都是深蓝天幕泛起一丝鱼肚白时,他被人服侍着起床上早朝而去。然后晚间又是踏着星辰日月,准点来敲门。
不给开门还不行。
堂堂九五之尊,也不怕被人听墙角,就径直站在门口,开始揭短:
“怎么着,云卿姑娘这是要过河拆桥?”
“朕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
南方雪灾稍稍稳定后,康熙帝就开始下令彻查卫父阿布鼐的渎职一事。
按理说,阿布鼐只是个正五品管领,就是芝麻大小的官,根本劳驾不到天子亲自关注。
但架不住女儿卫云卿在御前得宠啊,康熙帝又如此明面照佛,于是调查此事的钦差一日不敢懈怠,夜以继日地反复查阅卷宗,终于查破真正勾结匪徒的内奸。
不仅令阿布鼐得以沉冤昭雪,更是将原本一个月的调查时限,硬生生压缩到时日。
这对于上了年纪的阿布鼐而言,可是极大幸运地少遭罪不少。
原本眼见四分五裂的卫氏一族,如今都纷纷往阿布鼐这一脉靠拢。指望着云卿他日一朝封妃,自己家里男子也能被庇荫一二。
阿布鼐与有荣焉,但也自愧自己出身低,点击女儿在宫里受委屈,出狱后第一时间给云卿和卫姑姑写信。
“兄长的意思同我一般,不求你非要荣登高位,伴君如伴虎,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这日云卿去浣衣局,卫姑姑同她说起掏心子的话:“这次,怕是叫你受了不少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