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终于意识出事情的不对劲,迟疑开口:“你……”
远处又传来更杂乱的马蹄声,视线骤然变黄,陆屏抬眼,在一声声勒马的驭声中看清了前方,日光被漂亮的马鬃裁剪,又被高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他不禁后退,微微蹙眉,谈笑声闯入耳中。
“宗昀啊,找到了吗?”
“好你个严子铿,就这点距离也不让我?”
“我分明已经让着你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说话的人太多,你一言我一句的,陆屏有些不习惯,又后退了几步,奈何那块玉佩还在他手上,像块烫手山芋一般。
“跑之前就跟你说要摘禁步,你偏不摘,看吧?”
“主子,找到了。”
“已经捡着了?”
马上的几个锦衣公子忽地止住谈话朝这边看来。马儿适时转过身子,陆屏的脸在日光下一览无余。他皱眉,伸手把玉递出去。
脚步却仍没有挪动。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还不快给世子递上去?”
“快啊!”
陆屏仍旧站着。他身着一件朴素的灰色衫袍,乍一看像个下人,可端正的站姿和无意识背过去的左手是下人装不出来的。他从不需要弯腰,也从不给别人双手递东西。
马上的人似乎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翻腿跳下马,慢慢朝这边走来。
周围的下人立马弯腰退远。
陆屏似乎察觉到了空气的凝固,抬眼,见那人身上飞鱼服的褶摆非常整齐,然而走路荡起的幅度又显得随性自在,步伐也极尽慵懒。
飞鱼服终于走到他面前,他沉着呼吸,抬头对上那人的脸,把玉佩递了过去。
他等了许久,那人却没有接。
随后,粗糙的手指轻触到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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