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抬头:“有说话么？”
鹿雨扯唇:“那没有。”
程朔笑:“心凉了？”
鹿雨说:“心情没什么起伏。”
“那还盯着人看。”
鹿雨矫正:“我是看她孩子，他孩子都四五岁了。”
程朔说:“她如果没读大学，这年纪有个四五岁的孩子也正常。”
鹿雨笑了声说:“那你这个年纪，有个儿子也挺正常。”
程朔从喉咙里闷出一声笑:“是挺正常，但你和我生？”
鹿雨瞟向他:“你想得倒美。”
程朔咳了声:“我还真想得美。”
鹿雨抬头指了指他手上的油条:“好吃么？”
程朔吃了半根撇下:“干！”说完，又补了句
:“油条太干。”
鹿雨笑了笑:“解释啥，第一声和第四声我还是能分出来。”
程朔站起来，揉了揉她热乎的头发，转身去付钱。
第78章
过了八九点, 路上人渐渐多起来，走在小街上，路上有好多人挑着扁担在卖莲蓬。
鹿雨瞧着有趣, 买了两个, 还要了片菏叶, 她把菏叶戴在头上，剥出几颗莲子, 自己吃了几颗, 剩下的都给了程朔。
“你尝下, 脆脆的，带着荷塘的清香。”
程朔把莲子扔进嘴里, 咬一口，顶了下腮帮说:“我这颗芯是苦的。”
鹿雨道:“那你把里面的绿芽丢掉在吃。”
程朔扭头看她, 她整张脸躲在菏叶下，只露出半张娇丽的脸, 热气熏陶，皮肤被绿色的菏叶衬得像荷塘的莲花, 嫣红透白的。
程朔笑道:“丢掉就不苦了？”
鹿雨点头:“嫩莲子芽不苦，现在买的莲子都老了, 芽不取掉，就是苦的。”
恐他不知道，她解释的精细，重新剥开新的莲子，挑出绿色的芽再给他:“喏, 现在肯定不苦了。”
程朔要去拿, 她不肯，硬要让他从她手上吃, 他拉着她的手举高，低头咬走。
“还苦不？”
“不苦。”
两人走着去工作室，路上一起吃掉了两朵莲子，走累了就在路上休息。
到了工作室正好十点，工作室已经上班，秦先生只约了鹿雨，程朔被前台安排到了休息室。
鹿雨跟他说了没事，程朔才走。
中式风格的私人室里点着檀香，气味很重，鹿雨并不喜欢味道很重的地方，呼了口气才进去。
私人室里，秦先生没在，只有他继子庞子奇舒舒服服仰坐在沙发上，见到她进来，有点轻佻的和她对视。
鹿雨刚朝他翻了个白眼，就听见庞子奇说:“早上听前台小妹说你要来，为了欢迎老同学，我可在这等你一小时了。”
“不过我说，你找我继父究竟有什么事，你们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你这种姿色，跟这种老男人在一起，大亏吧。”
鹿雨当他嘴放屁，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拿出手机给秦先生打电话，秦先生告诉她，路上堵车还有十分钟到，鹿雨挂了电话，坐下来慢慢等。
庞子奇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说:“喂，跟你说话呢，怎么跟个孔雀一样，半天不理人呐。”
鹿雨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啖他皮肉，庞子奇捂着胸口，却反道:“哟，小眼神怪有劲的看得我心痒。”
鹿雨一阵恶心，干脆说:“你可真是个脑残。”
庞子奇听了乐呵一笑，也不说话了，眼睛火辣辣的就盯着她看。
半天，没忍住又说:“你咋这么好看，比高中那会还好看，说真的，你真他妈能勾人。”
鹿雨没把他当人看，跟他说话都折她寿，好在没过多久秦先生也到了，他脱掉西装，对着庞子奇说:“你先出去，我跟鹿小姐有话谈。”
庞子奇虽然不着调，但对秦先生这继父表面上还是给他面子的，他抄着口袋起身，背着继父，还朝鹿雨抛了个飞吻。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想削死他！
秦先生坐在茶桌上加水煮茶，鹿雨恢复了下情绪，过了一会儿，面前放了杯茶水。
秦先生问她:“鹿小姐，开展会的画都准备好了？”
鹿雨抿了口茶说:“在准备中，后天会送过来，届时，还得麻烦工作室理一下。”
“这没问题，我工作室一大帮人，理画排序，都有一手。”
秦先生说着，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看了眼，走过来放在鹿雨面前。
“这是展会的地址，展厅定在二楼，这次展览的性质你也知道是公益性，所以出展是无偿的。”
鹿雨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认真说:“这我知道，我也是因为公益性质才找上秦先生您的，花钱办的展览，其实我能办很多个，但那些是流水展，还是有很多人因为不舍得付门票看不了展览，在我心里艺术无价，也不想一张门票把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