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老板是场二代,跟程朔相差不了几岁,他牵过马,道:“这匹汗血宝马花了我三十万,骑感怎么样?”
程朔摸了摸马:“高级赛马,耐力速度确实不一样。”
马场老板抽着电子烟说:“这马场的马除了这匹,其他全是我老爹买的,现在他当起了甩手掌柜交给我还真压力山大。”
程朔拍拍他的肩膀:“马都很有精神,比几年前你爹管理那会好很多。”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马场老板呼了口烟:“走,进去喝杯一杯?”
“不用,你别麻烦了。”程朔拦住他。
马场老板性格爽利,把马交给员工,快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泡个茶能有多麻烦。”
马场休息室,马场老板拆了盒烟递给程朔,在身上摸了半天打火机给他点上,程朔摆脱不了他的热情好客,只得抽完。
茶桌上热水滚滚,茶香四溢。
马场老板拿下脖子上的珠串,坐下来唠叨说:“这包茶还是你上次寄过来的,我老爹都没舍得喝,一直珍藏着呢。”
程朔笑了:“普洱在云南多的是,叫你爹别拘着喝,我回大理给他寄过来。”
“那不是这么回事,礼轻但情意重。”
“你大理的马场怎么样,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程朔摸出手机,从手机里找出照片给他看。
马场老板一边看一边倒茶:“你那块地方好啊,后背有山,前头有湖,草也长得好,跟个动物园似的。”
“还有墙上这画,蛮标新立异,能吸引不少打卡人。哥们,你这想法比我领先好几年,我现在真得喊你声哥了。”
程朔喝了口茶,寻常笑:“那喊声来听听。”
马场老板说喊就喊:“哥,来我敬你一杯。”
……
休息室外马在嘶鸣,马蹄声踢哒哒哒响起。程朔喝了茶,听着马蹄声又回到了马场。
只见,空旷的场道上,一匹白马在肆意奔跑,它的鬃毛飞扬,昂首挺立。
鹿雨前面还能轻车熟路操控马,但转了几圈被震的屁股发麻渐渐吃力,她拉住马缰想让马停下来,但马跑疯了完全不听话。
她咬着嘴唇冷静应对,想当时程朔教她驭马的指令,她拉着缰绳,首先确保自己不掉下去,其次在想怎么让马停下来,只要不掉下去这马迟早会停下来。
程朔看着鹿雨那匹马跑动的路线。眼看不对,找了另一匹马翻身上去,夹紧马腹追过去。
尘风四起,程朔从后面追上她,对她说:“鹿雨,重心下压先把屁股坐稳了,然后慢慢把缰绳给我!”
鹿雨听着程朔的声音心里没那么害怕,她马上让身体前倾,找到重心后才把缰绳拉到右边他所在的方向,程朔上身倾斜往前扑,拉住了她手上的马缰,让马的速度慢慢停下来。
马在缰绳循序渐进的牵制下,终于一步步慢下来,程朔“吁”了一声,两匹马一同停下来。
程朔翻身下马,一左一右牵引住两匹马,抬头看着她说:“怎么样,没吓到吧?”
鹿雨摇头,脸色因为跑了一圈反倒红润起来:“没,我记着你的话呢,遇到马跑不要惊慌,拉住缰绳稳住身体,等人来救。”
程朔听着马鼻子里发出的哼哧,看了眼马蹄的踢动,道:“这一看就是匹烈马,谁给你选的?”
鹿雨指着不远处跑出来的工作人员:“那人说就剩这匹了。”
鹿雨说着,踩着马镫下来,程朔看她下来不方便,换单手牵两匹马,将她的人夹在腰上,单手抱下来。
“那次去大理骑峨眉,峨眉温顺些,骑路易也行,它认识你。”
峨眉和路易都是经过他手训练过的,什么性格脾气他都知道,比陌生的马儿要放心。
鹿雨揉了下手腕,于是笑着开口:“怎么说,就是你的马好呗。”
程朔眉目飞扬的淡淡一笑,又看她扭动手腕,把马交给工作人员,认真问:“手扭到了?”
鹿雨否认:“就手酸。”
程朔给她揉了两下,道:“走吧。”
——
回到市中心,已经接近晚上。
程朔开着车,问她:“今晚外面吃吧。”
鹿雨坐在副驾驶玩手机,懒懒说了声“嗯。”
程朔在路上东拐西拐,被上海的路线磨得没脾气,最后总算找到了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两人坐着电梯上三楼。
上海的餐厅哪都座无虚席,程朔和鹿雨走进一家粤菜店,看外面的牌子是老广人来上海开的,介绍得十分正宗。
等菜时,鹿雨喝着青柠水,程朔站在窗边接电话,餐厅倒是安静,能隐约听见他接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