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走到她身边:“蕊哥,你今天帅死了。”
见了阮稚,赵梦蕊扒拉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满脸幽怨:“帅什么帅,我都快紧张死了。”
虽说赵梦蕊玩过的航模没有几百,也有八十,但他们参加比赛,每个操控手都有自己负责的项目,参赛前会测试磨合无数遍,以达到最佳的飞行效果。
限时载运不是她负责的项目,她之前没摸过这架飞行器。可今天负责这个项目的操控手临时有事,她临危受命,不得已接替了操控任务。
赵梦蕊算是个操控老手,但比赛里操控一架自己之前并不熟悉的航模,她多少还是会紧张。
她认真地和其他人确认着每一个细节,阮稚托腮看了会儿,怕影响她,打算换个地方呆。
赵梦蕊见她要离开,伸手拽住她:“别走,陪我会儿。”
阮稚问:“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你在我旁边,我安心点儿。”
阮稚朝她点点头。
没法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就提供心灵上的支持。
她安安静静呆在赵梦蕊身边,提供心灵依靠。
没一会儿,江屿白也过来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在专心准备比赛用机,就江屿白跟个大爷似的,这儿转转,那溜达溜达。
他的主要工作在前期设计阶段基本完成,这会儿不属于任何项目组,属于机动人员。
见他过来,赵梦蕊瞟了眼,没搭理他。
江屿白也不介意,乐呵呵看着他们调试。
赵梦蕊调试半天,飞机还是偏着身子,她心里一阵烦躁,已经想象出江屿白看自己笑话的模样了。
果不其然,他开口了:“副翼微调了吗?”
赵梦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调了调了,我能不知道要调它么?”
她语气像是带着刺,格外尖锐。赵梦蕊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抿了下唇,没再多说什么。
江屿白就跟没听出她话中意味似的,还是那副懒散的神色。
他朝几人走过去,和赵梦蕊一起研究起来。
赵梦蕊原以为他会嘲自己几句,可没想到江屿白只是陪她再次检查了一遍飞行器,认真研究着导致飞机不稳的原因。
被他感染,赵梦蕊也认真探讨起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蓦然发现心底那抹紧张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问题并未完全解决,但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叫他们几个去检录。
赵梦蕊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她仰起头,见江屿白朝她笑了笑,淡声道:“加油。”
阮稚也在旁边,笑容明媚地望着她。
赵梦蕊有些恍惚。
这两人站一起还挺奇妙。
似乎有种和谐的融洽,引起极度舒适。
尤其阮稚那抹甜美的笑,似乎能治愈所有的不愉快。
而站在她旁边的那家伙,在她的映衬下,好像也顺眼了许多,尤其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可以抚平所有忐忑的情绪,让人平静下来。
赵梦蕊好笑地叹了声。
她朝两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和其他人一起去检录了。
等她走后,阮稚问江屿白:“没什么问题吧?”
江屿白一手抄着兜,见赵梦蕊走远,他敛了笑,淡声道:“情况不太妙。”
“哎?”阮稚疑惑地仰起头。
江屿白没多说什么,他微蹙着眉,神色淡然地望着赵梦蕊几人的方向。
“……能不能别乌鸦嘴。”阮稚小声嘟囔一句。
“得看她操作了。”江屿白道,“不过就算出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
他这副严肃的模样阮稚有些不适应。
阮稚默默腹诽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可她却不由地紧张起来,焦急地望向赵梦蕊的方向。
江屿白乌鸦嘴的功力不是盖的。
比赛开始后,第一圈飞行还算稳当,但飞机一直侧偏,看得人心惊胆战。
第二圈的时候,飞机还未过第二标点,就彻底失了控,直冲冲朝着观众席的方向撞了过去。
好在操场早已清空,观众席那边几乎没什么人。
等他们赶过去收拾残局时,飞机几乎被撞成了碎渣。
……
比赛结束后,一行人坐上返程的校车。
虽然其他项目的成绩还不错,但谁也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模样。
赵梦蕊心情低落,一路上没说话。
其他人见她这番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
车上是无尽的沉默。
阮稚坐在赵梦蕊旁边,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安静地陪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