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兰拗不过他,乖乖坐到副驾上。
系好安全带,江屿白已经熟练地调好座椅和反光镜,岑白兰问他:“本儿拿多久了?”
“大一拿的,现在也算老司机了。”江屿白打趣道。
“真不错,小稚要是有你这么踏实就好了。”岑白兰往江屿白旁边斜了斜身子,悄咪咪道,“她科二考了三次,还没过呢。”
阮稚白眼都快飞上天了:“妈——我可听得见!”
江屿白顺着后视镜扫了眼正在白他的阮稚,浅笑道:“小稚是坐车的命,不学车也没关系的。”
“那就好咯。”岑白兰道,“就她这性子,哪儿吃得了苦。我就希望她以后能找个能让她享福的人,别像我一样劳累的命。”
江屿白笑道:“会的。再说了,叔叔那么爱您,您也是享福的命,他哪儿舍得让您受苦呀。”
“哎哟,小嘴真甜。”岑白兰老脸一红,咯咯直乐。
看看,看看,当人一面背人一面的家伙。
就是因为江屿白在家长面前总是一副礼貌得体模样,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院里的长辈们才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觉得他乖巧懂事讨人喜欢。
实际上,这人骨子里蔫儿坏,都是背地里做坏事。
一路上,前面两人相亲相爱,阮稚就像个多余的人,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
虽然两人有事没事老cue到她,江屿白也说了她不少好话,但阮稚不吃他这套,她已经认定这家伙就是来和自己抢妈的了。
到家以后,就不止抢妈这么简单了。
他开始连爸都抢了QAQ
看到江屿白,阮岷严就跟看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激动,带着江屿白参观一圈自己的最新“收藏”,并且特意从里面挑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非要和他小酌几杯。
阮岷严喜欢喝酒,近几年年纪大了,酒喝太多身体撑不住,岑白兰严令禁止他再出去应酬,他只能在岑白兰的眼皮子底下喝酒。
家里除了他以外,岑白兰和阮稚都不喝酒,没人能陪他。这会儿终于来个能陪他喝酒的人,阮岷严高兴坏了。
江屿白盛情难却,自然应下。
“喝吧你就。昨天喝那么多,今天还喝,喝到酒精中毒。”
趁着阮岷严和岑白兰没注意,阮稚小声吐槽他。
从上车开始,她就憋了一肚子火。
可算撒出来了。
江屿白也不生气,浅笑着问:“你怎么没遗传阮叔叔的酒量?”
他稍微俯下了身子,凑在阮稚耳边小声道:“也不知道是谁,昨晚……”
阮稚羞红着脸瞪他一眼,快速打断:“你能别提了吗!”
江屿白但笑不语。
“俩人聊什么呢?”岑白兰从阳台多搬了把椅子出来,见两人在聊悄悄话,笑着问道。
“没什么。兰妈,我来帮你吧。”江屿白一边说着,一边和阮稚拉开距离,朝岑白兰走去。
岑白兰本想拒绝,后又觉得两家那么熟了,没必要客套,便笑着道:“行,你帮我还快一点。”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是阮家重地。
岑白兰做饭的时候,阮稚不能随便进去,阮岷严也不能。
但。
江屿白可以。
阮稚不明白,自己和江屿白做饭到底差在哪里了,为什么岑白兰对江屿白那么倾心。
他做的东西都很普通啊。
非要说的话,那她做饭的艺术价值远远大于他的。
岑白兰和江屿白都是麻利的性格,两人很快准备好午饭。
阮稚摆好碗筷,不情不愿坐到江屿白边上。
江屿白小时候经常来家里蹭饭。
那会儿两家住对门,阮稚和江屿白年纪又相仿,两家经常来往。
后来岑白兰发现,江家一直是江爸爸做饭,江妈妈根本不会做饭。可江爸爸经常出差去外地,一去就是几个月,秦竹月和江屿白两人在家吃饭总是对付。她和秦竹月本就关系好,又心疼江屿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有事没事叫两人到家里吃饭。
再后来,江爸爸去世,秦竹月改嫁,她带着江屿白搬出家属院。
可江屿白不喜欢他的继父,也不喜欢回那个所谓的家。岑白兰怕他在新家受欺负,干脆让他和阮稚一起回家吃晚饭,反正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一直持续到江屿白考上大学住校,他来家里的次数才渐渐少了。
但他高中三年的每个晚上,几乎都是在阮家度过的。
对于江屿白来说,阮家和他那个所谓的家相比,更有家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