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音:“怎么不可能?他不是元阳之身还没沾过什么情爱吗?”
“你不知道!”邬莓压低了声音,匪夷所思地说,“就算他自己没碰过,修仙界血雨腥风什么妖魔鬼怪没有,他这么多年在外见的比话本子里还精彩的多了去了!”
“一叶障目。”琼音一针见血道。
邬莓语塞,竟说不出话反驳。
“什么血雨腥风?”廷听好奇地看向邬莓。
邬莓想了想:“你们知道上任破军叛逃,现在是十恶之首的事吗?”
“我听说过,是老祖的师兄!传闻他过去修无情道,最终修岔了气,道心毁了。”琼音来劲了,“所以其他七星都很忌惮大师兄,怕他效仿旧人,一个想不开就叛逃了!”
前人挖坑,后人乘凉。
“差不多,除了不希望池子霁重蹈覆辙的人,自然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前仆后继地想破了他的道心,让太华宫出一个十恶。”邬莓娓娓道来,“要知道,秘宗也就出了两个十恶。”
七星的又一任破军叛逃,其人还是太华宫的宗主弟子。
那真是精彩。
廷听在邬莓期待的目光之中提出疑惑:“可是池师兄修的也不是无情道啊,破什么道心?”
“妾身怎么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邬莓笑道,若有所指,“不过我这儿有不少好药,如果听听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拿。”
她也不装了,既然廷听提起了这个话题,她就差直白地林列出来给廷听看看到底能有多少花样了。
“毕竟生米煮成熟饭也是个办法。”邬莓提议。
“……现在还为时过早。”虽然没准备要,但廷听也没有直接拒绝,她想起之前和姜新月对峙时提到过,境界差距两个之上时,双修容易爆体身亡。
廷听做下决定之时,就做好了会发生什么的准备,只是以池子霁样貌身段,她也不亏就是了,没太在意。
“既然听听有这方面的想法,还特地来药堂来找我们!”琼音斗志昂扬,抬手就从纳戒中丢出了十几本情爱话本,各个都是市面上拿得出手的热门题材,“那必然不能空手而归。”
邬莓凉凉地说:“纸上谈兵。”
“灵感来源于生活,生活往往比话本更精彩!”一到琼音擅长的领域,她就说得头头是道,“话本里写感情纠葛一般只敢写到十条船,现实中那可是几十条船都不奇怪!”
廷听随手摸起一本:“我看过不少,只是最近都太忙了,没怎么看这些闲书。”
眼前的书脊蓦然被琼音捏住,往后扯了下。
“说什么呢?”琼音满面笑意,“别人合欢宗女修白天清晨陪剑修看日出,上午听和尚念经,下午同世家弟子游湖,晚上拉妖王观星,半夜与弈修下棋。”
“她们都没觉得分.身乏术,你连多看几本书学学技巧的时间都没有吗?”
廷听哑口无言。
邬莓赞同:“有道理。”
“我们的目标不是让大师兄意识到感情,而是要拿捏住他,让他后悔说出让你挑道侣的话。”琼音振振有词,“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那么听听首先要记住,不能表露出你对他有任何情爱意义上的好感!”
“所言甚是。”邬莓鼓了鼓掌,“我支持。”
她就想看池子霁那副事情超出他预料,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廷听陷入思索。她想起小时学的“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反复揣摩着琼音的话,隐约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她只要站在师妹的身份上行事就行了,不论池子霁如何误会,她都要站在绝对有力的位置。
不过是比耐心罢了。
“还有一件事。”等琼音讲完她纸上谈兵的意见,邬莓才慢吞吞开口,“你也知道,觊觎池子霁的人不少。”
“太华宫内外表光鲜,内里鱼龙混杂,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知那些家伙可能有什么花样,但肯定有人看不惯你。”
“宗门大比在即,你切记小心。”
每当宗门大比,事务堆积,总要发生些事端。别说太华宫,长音阁也不例外。
牵涉到论道大会的人选,在利益牵扯下,即便没有池子霁,廷听也不会掉以轻心。
大比近在咫尺,连空气都仿佛焦急了起来。
连平时放养的师尊毕牧歌都把廷听唤到面前,问了句“你准备好了吗?选曲定了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放心。
“对了,廷听。”毕牧歌倚着细弦,朱唇玉面,留仙裙如白瀑,指尖绕着一株凝昭花,提醒廷听,“大比也没几天,你和池子霁稍微走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