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必须赶紧提上日程了,拖久了容易生事。
“……哦,是吗。”池子霁睫毛垂下,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下,掩下不规律颤动的瞳孔,体内的灵力乱窜,灼得他头发疼,在常柏草面前掩饰他的异常无疑特别费力。
他拉着廷听手腕的手往下滑,如宣誓所有权般紧紧扣住了廷听的手。
廷听还在拒绝他。
池子霁心中的难过终于被暴风骤雨般的负面情绪淹没。
廷听没想到,正是她此刻毫不犹豫地拒绝,引起了池子霁的应激,让她的计划成功中道崩殂。
两人一同离去,再没有第三个人察觉到池子霁濒临破碎的异常。
“说来,师妹。”池子霁偏过头,对上廷听疑惑的目光,“我离开秘境之后感觉心境有所突破,准备下月闭关修炼。”
他身体未愈,做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不如闭关一段时间养好伤再做打算。
池子霁不是很在意他的身体,却不想因此不小心伤到廷听。
闭关?下月?!
廷听蓦然有种被天降馅饼砸到的感觉,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现下已是月底,也没几天了,正是良机!
廷听扬起明媚的笑容,似乎衷心替池子霁感到开心:“刚好,最近收到不少好礼,其中有药酒,不若师兄闭关前小聚一场,祝贺师兄早日突破?”
“那,再好不过。”池子霁勾起嘴角,亲昵地说道。
两人各怀心思,心中有了算计。
结伴回到太华宫,出乎廷听意料,池子霁竟不像往日那般非要拉着她同行,反而说身体稍有不适,要先独自去一趟事务堂再回逐月峰。
廷听困惑:“师兄一个人吗?我陪你一起吧?”
“不必,我还未孱弱到要师妹扶着走。”池子霁笑道,轻声说,“昏迷期间有些事未处理,我一人去便好,要不了多少时间。”
廷听感觉到池子霁那斩钉截铁的拒绝,只好放弃让他一人走,点了点头:“我要去药堂找邬莓师姐,师兄有什么用药我可以帮你带?”
“药堂拿药可是需要玉牌的。”池子霁没想到廷听反而忘了药堂规矩,无奈地解释,道了再回便头也不回地朝事务堂的传送阵走去。
廷听虽觉不习惯,但也没多想,毕竟池子霁确实事务繁重,早些时候她修炼时,池子霁也经常突然独自去独自回,涉及宗门机密她也不会过问。
但池子霁遇险这段时间,事务真的没有分到其他人手下去吗?现在还要一个病人来做?
廷听饱含困惑,独自往药堂走,一路上竟遇到了不少看到她就朝她打招呼的太华宫弟子。
仿佛一夕之间变成了名人。
踏入药堂大门,柜台上趴着一个不认识的弟子,他抬起头,眼前一亮,压抑着激动:“是廷听师姐吗?!”
廷听尚不熟练应对这般热情的态度,只是笑着答了声“是”。
“您是来找邬堂主的吗?”小弟子殷切地说,“她在后堂处理草药,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必麻烦你,我自己去便好。”廷听常来药堂,哪能不知道路,况且她想要的药也不是什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的东西,能四下无人最好。
廷听一路走到后堂,恰好对上邬莓回过头的目光,她正抱着药篓在屋子外的石桌上分拣药材。
“听听?你回来了怎么没让我叫我一声。”邬莓放下手中的事,用清洁术擦干净手上的灰,朝廷听走来,“这里东西乱,都没办法给你泡杯茶。”
“不必,我这回来是有事相求。”廷听抬起手就放了个绝音结界。
邬莓挑起眉,兴致勃勃地凑到她身边,搓起小手贴着脸颊,压低声音:“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是想要什么不好搞到的药吗?”
“我也不和师姐客气。”廷听迟疑了下,用无比正经的表情说,“有什么能让人四肢无力,失去战斗力,意乱情迷的药吗?”
“哦——”邬莓的眼中瞬间迸发出锃亮的光,好像期待这一幕已久,自己的身手终于能得以施展。
只是,邬莓蓦然一顿,狐疑地歪过头:“你是想给谁下药?”
给不同境界、体质的人剂量显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给池子霁的话……需要下药吗?他不是上赶着的吗,还需要廷听下药?
可如果不是池子霁的话,一旦被他发现,不是邬莓夸大,以她的了解,那人可能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