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蓝珊摇头,现出冷意,“你为五仙教之人,现下与大师兄一同,我无法分辨你给出的是真言蛊,还是什么屈打成招蛊。”
“我很苦恼啊,你明明作为最大嫌疑人,却在这里既要又要。”邬蔷捧着脸,抿起了唇,颇为烦恼地说。
廷听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
早已向他们这靠近的道教之人注意到他们这的争执,加快了脚步,不过一会儿就近在眼前。
道教之人来了,场面又多了一方势力。
若是他们执意要站在蓝珊那边,那场面又将不同。
廷听蹙起眉,倒是身侧的池子霁并不担心此事,拉了拉她身上的毛毯,轻描淡写地开口:“宗主闭关,我即代行宗主意志,并非是哪里太华宫弟子多,谁就说了算。”
他说着,平淡地瞥了眼岑明,没等对方有所表态,就看向道教之人。
“这是在唱什么戏呢?”一个悦耳中透着娇纵的女声飘来,只见少女身披皮毛,带着身后之人鱼贯而入,一下子冲入了争端中心,赫然看到满脸委屈的蓝珊,“你们今日不是要商讨结盟之事吗?这是什么,内讧?”
“新月,你来了。”蓝珊破涕为笑,拉起姜新月的手,亲昵地说,“我本想今日与你商谈正事,却未想会有人污蔑我,说我手持破除秘境法宝,却执意将你们困于此地的罪魁祸首。”
说着,她愈发难过,泫然欲泣,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对面之人。
姜新月讶异地看着蓝珊,却没开口应承下什么,只是目光绕过蓝珊,缓缓挪动,直至看到站在侧前方的池子霁与廷听。
姜新月眼神一凝,樱唇微张,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人,再看向蓝珊的目光变得犹豫起来。
蓝珊一怔:“新…月?”
她突然升起一种很强烈的、荒谬的不详感。
姜新月沉默着,抬起白玉般的手腕,无比优雅地将自己的手从蓝珊手里抽出来,露出一个无比生疏的礼节性笑容:“哎呀,真是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突然进入的第三方势力身上。
只见姜新月提着衣摆,抬着下巴,慢悠悠地走到池子霁与廷听的中间,而后无比亲密地抱住了廷听的手臂,下巴搁在了廷听的肩膀上,如陷爱河的怀春少女,张口就来:“别耽误大家时间呀。”
“我毕竟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既然我的前心上人和现心上人都指认你是罪魁祸首,你就赶紧交代了吧。”
其他上清门弟子默默地站到了姜新月身后。
跟随上清门而来,以王越岭为首的王家也安静地站到了他们身侧。
廷听对上王越岭的双眼,见她与之前不同,此时眼里是笃然信赖,便猜到了这些时日她调查了些什么。
修仙四大世家竟突然凑齐了。
界限再一次分明起来。
蓝珊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缓缓放下手,像是被这般荒谬的场景弄得无言,连嘴角的弧度都凝住,甚至抽搐了两下。
她不知是做了什么心理准备,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开口:“新月,这并非是儿女情长的玩闹。”
“谁玩闹了?”姜新月当即不乐意了,没有半点之前的客气,“我身为上清门宗主之女,禄存星之妹,和太华宫宗主嫡出弟子兼我亲姐的同僚站在一同,有半点问题吗?”
搞没搞清楚状况?
和美色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才是正统一边的好吗?!
“听听,我都不知道她是谁,要不是因为你是太华宫弟子,我才不会远赴千里来和她结盟呢!”姜新月贴在廷听身上,反复强调她的忠贞。
池子霁的眼神透出了凉意,开始思考现在将姜新月从廷听身上扯下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我?”廷听呢喃了下,注意力从狠狠点头的姜新月身上挪开,转而看向太史家。
太史家与长音阁同在一侧,似乎都在斟酌要如何是好,之前乍一看是和蓝珊同盟,现下看来明显也更偏向中立。
看来哪怕有秘宗细作,更多的也是想离开秘境的人。
廷听先避开长音阁,看向站在太史家中央的女子,隐约觉得她长相格外眼熟:“敢问道友是出于何种目的与嫌疑之人结盟?”
那女子凤眼细长,额间贴着火色花钿,明艳不可方物,见廷听朝她发问,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我想结盟,首因贵宗名望,次因我家小妹痴愚,脑子不好还容易生事,贵宗却依然愿意收她入宗修学,风度气量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