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廷听刚看到话本中妖女试图拿还魂丹救她早逝的白月光,而后被夺了心头血的佛子当场撞到的剧情,洞府门口传来了动静。
“请问大师兄可在?”女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洞府内,“小女子冒昧上门,实乃有要事相商!”
廷听拿着话本的手顿住,书里的精彩纷呈的剧情迅速寡淡下去,她左右一看,将话本夹在了画册和曲谱的中间,这才走向洞府门口,解开符门。
门一开,廷听就看到了蓝珊的身姿,眉头不由得一皱。
蓝珊却截然相反,她眼神赫然亮起,如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蓦然上前一步。
廷听对上蓝珊的视线,反射性地后退了半步,心情难以言喻。
上一个用这么热烈的眼神看着她的还是姜新月。
然后姜新月就拉着廷听的手发表了一番激烈的求婚誓言,现在再看到蓝珊眼中出现类似的眼神,廷听只觉头皮发麻。
“池师兄出行有事,你若要寻他,应先玉牌联系他,再约明日亦或后日相见。”廷听认真地说道。
她虽对蓝珊并无好感,但也不缺虚与委蛇的力气。
蓝珊却开口:“我不是来寻大师兄的!”
廷听诡异地看着蓝珊,实在不知她人站在池子霁洞府门口,刚刚出声还是找他,现在却转口的意思。
“我听闻大师兄恃权强迫师妹,实在坐立不安,恰想感激你在大比中对林濛师妹的救助,便厚着脸皮上门询问,可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蓝珊真切地看着廷听,恨不能手把手拉着她谈天。
廷听的困惑浮上心头。
这传言怎么一天一个样,之前不还是她攀附池子霁,现在怎么变成池子霁对小师妹强取豪夺了。
廷听:“谣言止于智者。”
“道友于大师兄可是真心?”蓝珊执着地继续问,似乎非要从廷听口中问个明白。
廷听蹙起眉,不知蓝珊为何要打探得这般明白,自那日河畔叙话后,她与池子霁的关系就僵持下来,好在池子霁很快就忙起来了,她才得闲几日。
她不想去深究那扯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想找些事做,可还是有人上门追根究底。
“此事可与蓝珊道友有关?”廷听直白地说,“我与池师兄并非道侣,也非恋人,道友若是有意,大可去寻他本人问道。”
她有些疲倦,好似已经不是初次解释这个问题。
“道友误会!”蓝珊连忙摆手,生怕廷听误解,“我并非想拆散你们!”
廷听面无表情地看着蓝珊,一副洗耳恭听蓝珊狡辩的模样。
“道友有过人之姿,哪怕你恋慕大师兄,我也不介意在大师兄不在的时日……”
好了,这个比姜新月还离谱。
廷听平静制止:“道友慎言。”
“我一心修炼,并无他想。”
更别说这逐渐离奇的混乱关系了。
蓝珊眼前一亮,语气热切三分:“廷听道友若是与大师兄无意,我可救你于水火之中!”
“救我?”廷听重复了一遍,看着蓝珊的眼神带上了怀疑,“先不提我并未身处水火之中,哪怕真要救我……道友打得过池师兄吗?”
蓝珊脸色一僵,没想到廷听开头便戳了她痛处,柔和着声音解释道:“正面对上大师兄实属不易,但他已分神境,不得参与论道大会,我们可以智取。”
廷听沉默了片刻,想到长音阁不许她参加论道大会,心生恹恹,也不愿让一个陌生外人掺和她和池子霁的关系,将浑水越搅越浊,摇头说道:“还不知宗门是否让我参与论道大会。”
“此事不必再提。”廷听想到池子霁的脾性,还是嘱咐道,“师兄若知晓,恐生事端。”
说罢廷听就关上了洞府之门,没理会蓝珊的急切挽留,转身飞回了摘星峰上。
廷听没将蓝珊突兀的叨扰放在心上,恐再生误会,也没再待在池子霁的洞府。
廷听刚回到观星楼,就看到楼内典雅而细致的摆设,每一寸都透露着装扮者的认真,整个人顿时拘束地站在了原地。
半晌,廷听才长呼了一口气。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也只有她孤身一人,她却有种他人的气息无处不在的感觉,没回都让她如坐针毡。
她思绪紊乱,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何时混入观星楼,缩在角落里看似灰扑扑的木盒。
廷听更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踏入观星楼,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有人叩响了观星楼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