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 旁边的季晨晓, 目光骤然扫向了沈林风, 后者却浑然不察。
“哎,别转移话题!”沈林风不死心地转头怂恿归梦自己问, “妹妹, 你瞅瞅梁缘这避而不谈的态度, 肯定有猫腻, 你得好好审审。”
归梦没在状态, “什么?”
沈林风怂恿:“让他交代什么时候对你有龌龊心思的。”
归梦闻言顿时皱眉, 不高兴地眉:“不许你这样说梁缘哥哥!”
哪有这样骂人的!什么叫龌龊心思,太过分了吧!
她又不是亲妹妹。
归梦愤愤地瞪着沈林风, 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不带一点怒意,但还是让秦朝几人觉得稀奇。
她从小性格就好,每次见他们都是乖甜叫哥哥,还是第一次见她落脸,一时默然。
无声漫延。
过于静寂的气氛弄得归梦有些局促,耳根微烫,但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还是咬唇,轻声替他说话,“”
望着维护自己的小姑娘,梁缘眼中的笑意都敛不住。
他将人拢过来安慰地揉了揉手背,朝沈林风道:“别欺负我太太。”
沈林风:“?”
他嘴角一抽,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我骂的是你!
什么叫倒打一耙,他算是领会了!
偏偏边上几个幸灾乐祸的火上添油附和。
关照:“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好奇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自量力挑拨离间。”季晨晓,“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秦朝说:“老四,做人要有边界感。”
“……”
沈林风感觉胸口中了好几箭,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群倒戈的好友,心痛到难以呼吸。
感情之前拱火的没你们是吧?
好好好,果然世界需要他这个背锅的,他能屈能伸道歉:“我错了,不该那样说梁缘,妹妹别生气了。”
“……”
归梦也没想到他这么郑重其事,有些尴尬,但一想到他刚才说梁缘的话,还是有点小气。拿乔就下才说没关系。
许久不见,一群人待到九点才散去。
回到公寓时,已经九点半了。
她下午着急出门,客厅茶几上没绣完的杯垫和针线盒都还没收。
梁缘脱了西装外套,扯松领带,坐下瞥见茶几上放置的东西。
杯垫很小,方形的,不足他一只手掌大。上面的场景却绣得栩栩如生,规则的圆像一扇推开的的窗子,挂着柿子的枝条从角落里伸展出来,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停在枝头叼上红红的柿子。
除了小鸟只勾了个边,其他元素俨然已经完成了。
素底灰蒙蒙的更衬冬天,让人身临其境。
他伸手捡起绣了一半的杯垫,挑眉询问:“今天一下午都在忙这个?”
归梦端着水杯出来,闻言摇头:“没有啦,才绣了会儿就去医院了。”
梁缘将东西放回去,视线落在旁边两件陌生工具上,“这是?”
“持阵器和镊子。”归梦上前来收拾,解释道,“这样比较好锻炼手部灵活和力量。”
说罢抽过旁边的卫生纸当布演示了一遍。
梁缘看着至今上那一朵简笔花朵,勾唇说:“归医生以后要是退休了可以去开个裁缝店,肯定不愁生意。”
归梦收拾好针线盒,知道他开玩笑的,配合地想了想说:“好像可以诶。”
梁缘被她认真的神情逗笑,拉她坐在身边说道:“那不如归医生先接我一单,帮我补一下衣服。”
“你衣服破了?哪里?”归梦惊讶地检查他的外套,看了两遍也没找到有破口的地方。
“不是这件衣服。”从她手里夺走衣服,漫不经心说:“在房间里,明天找给你。”
“现在不能找吗?”
“太晚了。”梁缘示意她去看窗外,“明天再说。”
归梦一想也是,点点头:“好吧,那你记得一会儿找找。”
梁缘说好,过了几秒忽然招手让她过去。
归梦放好东西出来,依言走过去疑惑道:“怎么了?”
“还有点事情没解决。”他将她拉到身边,黑眸紧紧凝视着她,开口讨要,“礼物筹备得怎么样了?”
“?”
她懵圈地低啊,刚想问什么礼物,就听他继续说:“给了你一个晚上,宽限得够久了。”
“……”
归梦混沌的思绪忽然被劈开,顿时便想起了下午被她丢至脑后的任务。
抬眸,对上梁缘好整以暇的目光,她心下咯噔,心虚。
“春雨?”
“……”
归梦哪里有脸说她已经忘了,眨了眨眼,厚着脸皮生硬地转移话题试图蒙混过关,“梁缘哥哥,已经很晚了,该洗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