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矫便又缩回去了。
“怎么又生气了?”吴江在外面听着动静,又看见谷矫大步流星去吩咐饭食,谨慎地说。
“你家主子还有不生气的时候吗?一天不发火也活不了。”弓石甚没站像地靠在廊柱旁,有点儿阴阳怪气。
弓秩横了弓石一眼,“谁家的主子?王爷本来看不上你,听见这话又要责罚,还不是主子给你求情。”
弓石想了一想,站直了些,顺口对走过来的梁健说道,“梁卫长,你也理理咱们的疑惑。我家主子原来可是豪侠少年,甚少计较,你家王爷哪来这般本领,天天将他气得拍桌子打碗?”
梁健冷冷地瞥弓石一眼,不想同碎嘴子一般见识,打了门帘进屋去了。
弓捷远气咻咻地坐在桌边,见他进来脸色越发阴沉。
梁健也不去触他的霉头,只对谷梁初道,“王爷,车驾物品都已备好,饭后就能动身。”
谷梁初点了点头,“知道了。”
弓捷远闻言立刻忘了生气,刷地起身,“上哪儿去?”问完了醒悟到还能去哪儿,又立刻说,“今儿就去庄子?”
谷梁初盯着梁健出去了,“去自己的庄子,还得特意挑个时辰?”
“我还以为这边许多事,且得一阵儿。”弓捷远明显高兴起来。
“这边的事情哪有完的?”谷梁初说,“师父觉得你是块好料子,急着打磨。”
“世子自然跟着去的?”弓捷远眼睛自然而然地弯了起来。
“他已在吃饭了。”谷梁初走到桌边,看着弓捷远放光的瞳仁,压低了声音,“你只这么开心,去庄上可不止是拜师父当师父,还有不能忽略的事,心里可有准备?”
弓捷远想歪了去,脸蛋立刻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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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夜入庄别苑戏语
谷梁初的声音立刻促狭起来,“捷远,想什么去了?”
弓捷远的脸颊更烫,强自嘴硬,“能想什么?想吃的呢!”
“有的吃……”谷梁初又捏他的耳朵,话里都是戏弄之意,“不必心急。只是这脸,却得红到什么时候才罢?”
弓捷远任凭那几根手指在脸侧作怪,“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何事要做准备。”
“孤的暗卫,”谷梁初放开了他,神色正经起来,“郭全太忙,孤也不能只在庄里待着,谷矫梁健时常得陪着孤,所以想交给你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交给我?”弓捷远不明白。
“他们个个都是师父挑的,”谷梁初慢悠悠地,“武艺和忠诚都没话说,就是不懂配合。每人都有极强的个性,可这不行,将来用起来会耽误事。所以要交给你训着。”
“我怎么训?”弓捷远立刻说,“我也是个性强的,约束不了别人。你的暗卫只该你管。”
“怎么训你自己想。”谷梁初不接谁的暗卫谁管的话,就只说道,“运筹帷幄的人可以有些个性,执行者不行。执行者心里只能有任务,若有太多旁的心思必误大局。”
弓捷远凝神看他,“你可给我个难题。谷梁初,你是王爷,明卫也不少了,还要暗卫做什么用?”
谷梁初回到书案前去坐着,“要做点儿事,得靠脑子心眼,得靠机敏警醒,可这些都是一己之力,真有杀伐决断的时候,捷远,不得有杀伐的兵器吗?明卫都是摆设,指望不上。”
弓捷远静了一瞬又道,“你的兵器你自己磨,我可不管。”
“是谁说的能做什么告诉你,会好好办?只过几天便不算数?”谷梁初缓缓地道。
弓捷远应对不上,嘴巴开合两下才道,“我是怕做不好。你都能将人给调进庄里,还用训吗?既然都是厉害主儿,凭什么要服我呢?”
“南京回来就陪父皇夺权,”谷梁初说,“孤也没有太多时间准备自己的事,人虽都是细选的,独用还成,合力自需训练。至于怎么服你,捷远,你也是带过兵的,那些兵为什么服你呢?就因为你是涤边将军的儿子吗?”
弓捷远拧着眉头想半天,“你这也不是普通兵,再说我带的也不见得就听我的,你看个弓石,只不让他叨咕,他肯听吗?”
“那是打得轻了!”谷梁初顺口说道。
弓捷远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当即一拍桌子,提声吼道,“饭再不来,就把弓石填到灶里去当柴火。”
外间的弓石吓了一跳,不解地嘀咕,“关我什么事?谁说的在世子院里用然后又突然跑回来?厨子得现做,我又没误着,干嘛要烧我啊?”
“就是因为你话太多。”弓秩淡淡地道,“主子着急,要么听着,要么过去催催就完了,非得说这一大堆。”
“哼!”弓石没什么好气地往厨下走,边走边叨叨,“总之我老是个倒霉鬼,谁都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