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引擎发动,黑色越野驶出别墅区。
祁禹时抬手解腕表,眉眼疏冷淡漠。
徐克己恭敬报告,“沈小姐昨晚九点回来的。”
所以,知道了吗?
轻嗤了声,抬手玩弄一枚银质打火机,祁禹时眼底一片冷漠。
“这周沈小姐还有个小杂志采访。”
啪嗒一声,翻盖阖上,男人嗓音低沉,“让他们停刊。”
“一念天地已经开始宣传了。”
“买江南意的热搜。”
“光点那边审核已经通过了。”
“重审。”
…
祁禹时晚上回来时已过八点,从安乔苑到伽蓝园,开车四十分钟,车后座里有付婉玉塞的点心糕点,轩玉斋的螃蟹还有周乔包的饺子。
“先生,夫人让您尽早和她断了,董事会那边不等人。”徐克己握方向盘,倒车入库。
“或许没有缘分。”低低一声。
指骨用力,咔嚓声响,祁禹时散漫笑笑,“我妈急什么。”
“婚我会结,其余的事,也轮不到他们管。”
推开车门下车,月光寥淡,蔷薇花瓣阖上,叶尖水珠微坠,夜露深重,别墅里灯光弥漫。
推开房门,单臂捞着外套,祁禹时从玄关进去,裁剪得体的西裤下包裹着一双长腿,肩宽腰窄,气质矜贵而冷。
客厅里水晶吊灯明亮无比,有电视声音传来,芝麻摇着尾巴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瓷砖上铺了地毯,茶几上的水还热着,白汽弥漫,玻璃窗上倒映着女人温柔的侧影。
沈囿盘腿坐在沙发上,蓬松长发散开,中指还带着那枚镌刻了蝴蝶的银戒,皮肤雪白,鼻尖挺翘,眼睛很漂亮,嘴唇也开始有一点血色。
她抱着小羊绒毯,搭在腹部,眉眼弯弯,眼底又有些憧憬和喜欢。
看见祁禹时进屋,西装挺括,眉眼冷淡英俊,抬手解领带的动作也很帅,她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
沈囿微微仰起头,脸庞素净温柔,轻轻喊他:“祁禹时。”
“嗯?”他回了声。
“我怀孕了。”唇角弯弯,梨涡很浅,沈囿一手轻轻搭在腹部。
温驯柔软一声。
第26章
扯领带的动作一顿, 祁禹时低眸看她,“你说什么?”
沈囿把保存在一旁的验孕棒递过去给他看,上面有两条浅浅的红色, “我说我怀孕了。”
“我们要有孩子了, 禹时。”
她手指纤细白皙, 指甲偏粉, 弧心有月牙,盖着小毯子,芝麻躺在脚边,一旁小桌上还有喝了半碗的鱼汤, 奶油白色, 姜片半浮。
眼睫很长, 在眼窝里覆下一圈阴影,澄澈黑白分明的瞳眸里, 满满是期望和喜悦, 她期待着看向他。
掀了掀眼皮,扫了眼验孕棒, 长指松开领带,祁禹时转身弯腰坐下,黑衬衣领口纽扣解了两颗,喉结弧度锋利, 脸上窥不见情绪。
男人气质矜冷,碎发漆黑而短,指骨冷白有力, 长腿交叠, 摸了烟盒出来没点,金属制打火机机身折射冷光, 眉眼始终冷冽,极度冷静回,“这个概率不准。”
没有期待,甚至没有一点喜悦。
他疏冷抽离得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唇角笑意僵住,心底好像被刺了一下,碎裂的冰块曝晒在阳光下,雪水都化着冷意,手指僵冷,沈囿缓慢收回那支验孕棒,心底难受得厉害,声音都微微颤抖,“祁禹时,你不想要是吗?”
“不想和我有孩子。”
钻表磕在木质扶手上,祁禹时压抑着不耐烦,冷冷回:“沈囿,我没这么说。”
沈囿眼眶慢慢变红,隐隐有泪:“那你还有别的意思吗?”
他的嗓音如碎冰,沉冷磁性,“我们每次都做了措施。”这方面他很注意,主要是不喜欢弄出那一套狗血戏码,私生子,未婚先孕,以孩子逼迫争财产的把戏,犯这种错误很低级,也不能容忍。
瓷砖冰冷,窗台下一盆茉莉吐露了淡淡花苞,室内香薰气息很清淡,清幽冷沉。
沈囿抱着毯子仍觉得手冰,她望向男人的侧脸,骨相优越,棱角分明,半隐于暗。
“是吗?”沈囿维持着冷静,声音里有克制不住的颤抖,“你在欧洲那次,你没戴套忘了吗?”
去伦敦的第一天,和对家公司总裁应酬喝酒到很晚,那天两方关于市场份额的侵占和销售有很大矛盾,祁禹时耐着性子下通牒,对方却并不买账,并且还暗地里做了买股分散霆越权利的事。
那次他喝得的确有点多,克制着愤怒,酒精上头,的确也不清醒。
关于那次的记忆不甚清楚,祁禹时回想起来,脸色一点一点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