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那天,祝宁带梁津一起来送她,说好下次回京岭一起玩。
沈囿打扮得低调,黑色卡通图案T恤搭配深色牛仔长裤,鸭舌帽口罩,就这样走在机场,却也差点被人认出。
她的粉丝们在机场外举着牌子等候,说是收到了消息她今天回离开京岭。
隔着围栏,沈囿静静的看向他们,大都是小姑娘,拖行李带东西,捧一堆礼物等她,没有空座位就在瓷砖上垫硬纸壳休息,饿了就就着矿泉水吃面包。
应援牌上写的是她名字,也有他们支持她的口号,囿囿放心飞,枝芽永相随。
每次机场前有商务车停下,他们都翘首相望,想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
沈囿看着心底五味陈杂。
祝宁问,“不习惯?”
沈囿轻轻回:“他们一直在这儿等,也很累。”
梁津摆弄一款枪战游戏玩,这会看了她眼,“不是说明你火。”
祝宁拍了下他肩,“你别这么不屑好吧。”
他似笑非笑,盯着她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我没有,只是好奇。”
怎么喜欢她的人那么多,爱她争抢她的人也不少。
沈囿从他衣兜里摸了个礼盒出来,递给沈囿,“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一枚月牙形的胸针,很搭配礼裙,没有过分的碎钻和流光,只是银色的弧线,设计感很好,精致中又透着低调。
沈囿挺喜欢收下来,握着那个礼盒,轻轻开口:“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祝宁注意到她左手腕上的平安符,笑了下,“你还是收了。”
沈囿没懂,“什么?”
祝宁推她走,“没什么没什么,快走吧囿囿。”
看着她离开,她还回头和梁津聊天,戴口罩,也不拍被拍。
沈囿上飞机还有些莫名,进入头等舱,找到座位,她给认识的工作人员发消息,让他们给机场等的粉丝买些吃的去。
做完这些,她就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机舱门关闭,隐隐听见脚步声,来人气息凛冽,有些熟悉感。
沈囿眼皮一跳,掀了半边眼罩,正看见祁禹时弯腰坐进她旁边的座位,与她仅一个过道之隔,不过半米距离。
墨绿色冲锋衣,灰色休闲工装裤,拉链半解,往上喉结凸起,下颌线条流畅,脸部轮廓半陷入舷窗斜照进来的阳光里,散漫又具冷感。
肆意桀骜,不同于以往的矜贵,这会穿得随意,也有她刚认识的那个少年的影子。
骨相优越,怎样穿,都帅得没死角。
后座有人偷偷看他,他只伸手拨弄桌板上的一个米色布娃娃,手表换了块黑色的机械表,刻度精密,大小表盘烙合得很完美,黑色表带下压了条红绳,尾端系着陶瓷小兔子。
红绳颜色黯淡很多,他也不见一点嫌弃,如珍如宝的戴着,跟她一样都是戴的左手。
沈囿把袖子往下拉了点,遮住那平安符。
祁禹抬了抬眉,低声问:“沈小姐,看够了没?”
他有把好嗓子,略沉,正经说话时像拉过提琴的沉木,好听磁性,稍带玩味散漫出口,又无端带着漫漠,试探又似撩人。
这会儿,低沉,又带探究,正经又不正经,无形撩拨。
后座乘客好奇又探究的看向她,都想弄清楚她与他的关系。
沈囿收回眼,直接把眼罩掀开,戴上鸭舌帽压住帽檐,
她扒开了块荔枝糖,声音被糖嚼碎,划清界限,“我们很熟吗?”
避开问题不答,她闭眸小憩。
飞机起飞,广播里响起空姐温柔的提醒声,上升带来超重感,沈囿感到心脏跳动快了些,城市匍匐在脚下,渐渐缩小成一个小点,直至穿过云层再也看不见。
口罩戴得头晕,沈囿伸手取下,感受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看够了吗?”
祁禹时一手托撑着下巴,勾了勾唇角,回:“没。”
坦然无比,混球一个。
沈囿忍住,嚼水果糖,咔嚓咔嚓响,嘴巴气鼓鼓的,后座的女生这会认出她来。
撕下便利贴,她写了两个纸条递前来,一个给沈囿,一个放到了祁禹时面前小桌板上。
她的粉色,他的蓝色。
沈囿打开,里面用黑色中性笔写了一排小字:
你是沈囿吗?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一会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似是害怕被拒绝,她还在下面写了个备注:囿囿,你放心,只要你不允许我一定不会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任何有关你的照片。
沈囿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打算给她看,余光偶然瞥见祁禹时那张纸条里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