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放心了点,“你不许孤独终老啊。”
太无聊了点,她拿手机出来,“我去让梁津上来,等我会。”
她转身离开,就剩下杨玥,她呆了会也嫌坐不住,出去逛了。
很快抄了两页经书,沈囿也静下心来,等到他来时,钢笔刚好没墨了,她停下,扭开笔盖,正弯腰从储物柜里找墨水。
祁禹时坐下,在她身边,用那支干瘪的钢笔吸满了墨水,耐心帮她换好了墨。
悬上笔盖,手掌上灌木划过的伤口留下一道比皮肤略白的疤痕。
沈囿注意到,只开口:“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试笔出墨的动作停顿了下,祁禹时低眸看她,眼底瞳眸碎光点点,有说不出的爱意掩藏。
“囿囿,我做错的事,请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袖口压住宣纸,压出了褶皱,沈囿回:“都过去两年了,我不在意了。”
“我在意。”祁禹时凝视她眼睛,“你叫我哥哥,十七岁的日记本上写的全都是我的名字,每一篇都有关于我,你爱我。”
“我二十二岁生日时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我们有过那么多记忆和欢愉,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处都与我契合。”
“我们经历过生死,我年少到成熟,身边都是你,囿囿,你永远不知道,我在曼哈顿,Sinye上市,城市匍匐在脚下,哈德孙河流静静流淌,他们欢呼灼热之时,我只是在想你。”
“你和闻献在西北,我看到了那张照片,第一次我感受到挫败,我回国去找过你,我不能接受你身边的人……”
“够了。”沈囿打断他,望见他桃花眼里执著的爱意,“祁禹时,你失忆了吗?”
“分开时,你说过,没有爱过。”
“我那时太自负。”他苦笑了下,“我爱你很久了,囿囿。”
或许是第一眼,清冷倔强的姑娘,蹲在雪中孑然孤独一人,荒芜了半生的心底,桀骜不驯的少年也想为自己套上枷锁。
捡她回来,困住自己。
“可是晚了。”沈囿缓慢折自己身前的宣纸,眼底情绪闪过一丝难过,“欧洲坠机那次,你握着我的手,说下辈子也找我,我曾经还真信了。”
“可是呢,结局告诉我,我是个笑话,你曾经骄傲,不可一世,不会爱任何人。”
“我荒唐过,深陷过,只是我已经走出来了。”她平静而冷静的叙述,“我不会重蹈覆辙。”
祁禹时眼尾猩红,按住她叠的宣纸,“我只求,与你圆满。”
沈囿伸手挣开他手腕,“这种事强求不来。”
“坠机的时候是安慰你。”祁禹时垂眸,“我知道不会有事。”
当时她有多心动,几乎是一生最后一次,可没想到他最后能有那么伤人。
沈囿沉默着没回应。
祁禹时把平安符用红绳串好,大手握住她手腕,想给她带好,“我应酬时,你在酒店等我,我想你应该看见我与lidiya。”
那时沈囿在酒店跌倒,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密。
“你误会了一些事,她贴我耳朵告诉我,她想嫁我,她是王储的女儿。”
“想与我做交易。”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他。
他敷衍了些事,不拒绝不靠近,只是低头淡笑,那双勾人桃花眼看人总是会显得深情。
或许外人看来他们亲密,但他从未分过一点精力。
“所以”,沈囿抬眼静静看他,“你是在与她谈生意。”靠那么近那么亲密。
生意场上,不撕破脸,做戏而已。
祁禹时回,“是。”
“我拒绝她的提议,在欧洲各地辗转半个月,开拓业务,有些阻力,但还是完成了任务。”
虽然那时混蛋,但他的确从来没有对lidiya有过好感,只是觉得她无趣,也没有兴趣去做王储女婿。
垂了垂眼眸,沈囿面色不变:“与我无关。”
压平安符的手掌用力,用力到骨节凸起,祁禹时望向她眼底,清冷漂亮的狐狸眼,里面坦荡冷漠,是真的没有一丝爱意了。
心跳迟缓,心脏仿佛被人揉捏,拉扯着疼,几乎不能呼吸。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祁禹时眼底有悔恨,“囿囿。”
沈囿手肘撑在桌上,坐直了点与他平视,“祁禹时。”
“你别纠缠了。”
“我们不必强求。”
眼尾发红,祁禹时低头,漆黑额发低垂,倦意眼底颓唐落寞,长指绕了绕指间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