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攒的私房钱也给沈青书买了玉簪了。
如今看到村里的姑娘她都是躲着走,生怕她们看出来自己穿的还是去年的衣裳而嘲笑她。
面对妹妹的指责,赵天齐只是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都不用他说什么,赵母就先坐不住了,“吵吵啥,你哥花钱是为了考状元,让咱们过上好日子,一件新衣而已,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心肝宝贝被说了,赵母自然是心疼,骂起人来是吐沫星子直冒。
赵燕儿就知道自己说啥都没用,在她娘眼里,永远是她哥最重要,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说得轻巧,一件新衣,那你倒是买啊!”赵燕儿气不过,但也不敢顶嘴,只能低声嘟囔,“考状元,考状元,谁知道能不能考上,都是嘴上”
“功夫”二字还没说出口,赵燕儿就忽然惊叫一声。
赵母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拧了两下,然后“呸呸”地朝地上啐了两口。
“娘,你干什么?”赵燕儿揉着胳膊,瞪着赵母。
“下次再说这么晦气的话,就打烂你的嘴。”
赵母恶狠狠的瞪了赵燕儿一眼,回头看向赵天齐时,又是一脸柔和的神色,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天齐啊,你那租房子,贵不贵啊?”
“娘,钱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自己能解决。”赵天齐说。
“自己解决,这怎么解决?”
“我现在是秀才了,平常有人上门求字,或者代人写写书信,空闲的时候抄抄书,也就差不多了。”
赵母对那边的房子价格不熟悉,所以很容易被糊弄过去。
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子要去给人写书信,写字,她就有些不愿意,“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些低贱的事。”
他儿子现在是秀才,凭他们也配。而且做这些事儿耽误学习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低贱的。”赵天齐显然不想再多说了,说多错多,他还是少开口为妙,直接定下了这事儿,“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吃好了,娘你们慢用。”
说完,他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赵母看着晨光中儿子挺拔的背影,知道这是他懂事,不想让家里操心,便越发觉得心疼了。
也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本事,没法让他想其他孩子一样安安静静的读书。
不过这事儿说来说去,还要怪乔月那个小蹄子,要不是她,她家能成这样吗?
至于拿不出银子,就连洗个被褥都怕别人看见了笑话吗!
至于他儿子租个房子,还要去做那些低贱的行当吗?
一想到那小蹄子做的那些下作的事儿,赵母就气得头晕,忍不住又问候了乔月的祖宗十八代一遍。
然而回头,自家老头子喝着粥,吸粥的声音惊天动地,赵燕儿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筷子捣着碗里的粥,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这个家,是她一个人的,就她一个人操心。
“你吃慢点,饿死鬼投胎,没见过饭吗。”骂完丈夫,她又转过脸去骂赵燕儿,“还有你,吃快点,磨磨蹭蹭的,吃完了还得上地呢。”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都没有你哥懂事。”
赵母黑着一张脸,横眉立目的看着可吓人。
赵燕儿也没想到他哥说的租房子居然不用家里的钱,但他娘动不动就拿她和她哥比较,说她不如她哥,这让她很不舒服。
但凡她能像她哥一样嘴上说说就成的话,她指定比他做的要好得多。
可偏偏,这些东西她娘都看不见,还处处觉得她哥好。
赵燕儿忍不住嘲讽,“他要是真懂事,就应该在那些苦活累活上多帮帮你们,而不是嘴上说你们辛苦,自己却待在家里享清福。”
之前说是要府试要学习,可如今府试都过了,他还是总待在家里。这几日地上杂草丛生,这大太阳晒的,人都要晒晕了,可他哥一点忙都没帮过,回来还得给人家做饭吃。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说这个事儿了,不出所料的,她娘又拿了那些话来堵她。
“你哥是读书人,这些粗活,本就不该他干,再说了,他在家也没闲着,不是也在看书吗。”
“呵!”赵燕儿都要被气笑了,“看书,你所谓的看书,就是看那些不穿衣服的画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她好几次进去送饭,就看见她哥急急忙忙在藏什么东西。有一次趁他去上茅房她进去看过了,是一本画册,上面的人都不怎么穿衣服,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