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呐, 那个坏心眼还这么辩驳着:“明明在我面前完全不需要在意这种事的哦。(因为大家内里都是女孩子)”
听懂潜台词的椎爱也憋着一股汗地回敬:“你就不照照镜子么。(看看你现在的帅哥外表啊)”
良久无声,对方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看, 那双翻涌着海蓝更显神秘的眸子似乎忘记了该如何转动。
让明知道对方脾性的椎爱都有点不好意思, 难道是那种,只要出现类似换装剧情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的女主惊艳四方的情节……!
“椎爱, 你为什么要把手臂上的装饰挂在脖子上,我有把你逼得那么紧么, 以至于你想要自己勒死自己?”
被外国人特有的直白毒舌狠狠伤到了, 椎爱欲哭无泪地拽紧帘子就要挡在自己面前:“反正我就是没穿过礼服的乡巴佬!”
但帘子拉上的那一刻,有个很臭不要脸的跟着钻进来了!
“尤利!”又惊又怒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椎爱真想哭了。
“嘘嘘——”尤利发出了对付不听话的马儿那般的安抚声, 拽住椎爱乱动的胳膊好让她不真的自己勒死自己, “听着, 小乡巴佬,我是来帮助你的, 在我们城里,不会穿的礼服是要别人帮忙穿的,你得习惯这一点。”
没想到尤利竟然真的顺着自己的话来了, 椎爱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憋屈:“难道你也被别人帮穿过衣服么!”
“那不是肯定的么?”尤利道,“颁奖会上的那些礼服你以为靠自己穿得上去?我又不是没有只贴着胸贴被四五个人包围的经历。”
尤利说得太理所当然, 让完全没有接触过娱乐圈,甚至去内衣店也耻于让店员姐姐帮自己试内衣的椎爱开了眼——原来她还真是个乡巴佬?
是就是咯!椎爱咬牙切齿接受了一切, 刚准备再与尤利据理力争,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在自己手中宛如索命绳的布条就被尤利轻而易举地理顺到它们该在的位置上,而椎爱在刚刚的那会儿子功夫中甚至没有多少感觉,非要说的话,只是尤利现在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心,实在是有点儿难以忍受的烫,仿佛他一挪开就会留下一片烫伤般的绯红。
气氛忽然有些莫名,椎爱觉得自己嘴巴干干的,开口时声音也有些粘滞:“你进来的话,我们会被说闲话的。”
椎爱看着试衣镜中的尤利,但镜子中的尤利只专注地垂头盯着现实里的椎爱。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尤利答得有些漫不经心:“我把人都打发走了,没人会说闲话。”
椎爱瞬间痛苦面具,只剩下男女二人的试衣间,应该已经不是闲话的程度了。
“你的锁骨很漂亮,你应该经常把它们露出来。”
“……谢谢?”椎爱感谢的话语还没说完,尤利的手忽然松松环上椎爱的脖颈。
椎爱从不觉得自己的脖子有多么纤细、天鹅颈,但此刻在尤利的手衬托下,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脖颈如此脆弱,能被他骨节宽大的手如此轻易地拿捏控制——哪怕尤利的手并没有贴上椎爱的肌肤,但感觉到一股窒息感的椎爱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啊,喉结好像、稍微碰到了一点。
尤利很快便收回了手。
“你需要一条项链。”
椎爱:“啊?”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去珠宝店。”
椎爱:“啊?!”
等等,先说清楚,谁来付钱啊!
*
“你以为自己逃得了么?斯忒灵的女主角?”
“你以为在发生那种事情后,连理、沈家、还有我……能忍受你的再次消失么?”
“你以为,你们做得真就天衣无缝了么?”
“你猜猜,现在留在斯忒灵的你的那些共犯,都怎么样了?”
“你……”
“啊,哭了。”
发表了一系列“她逃他追文”经典演讲的尤利看着被自己吓哭的椎爱,无奈地挠了挠脸颊。
“你好歹硬气点呀。”
搞得尤利都没法继续玩下去了。
“我很硬气。”
椎爱哭得鼻涕泡都崩裂了一个,却还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眼泪啊,刷得一下就窜下来了。
“逃跑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大家都是被我用好感度威逼利诱的,你要惩、惩罚,就冲我一个人来吧!”
“……”尤利微笑,“你知道你是在逃避什么责任么?你的逃跑是在和整个国家的意志作对。”
椎爱开始打嗝,一个接着一个,什么话都硬气不了了:“那、那我要、坐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