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到门声,转身向凌清故行礼:“师尊。”
“嗯。”凌清故淡淡回应,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房门修好了吗?”
“修好了。”叶阑急忙说道。
凌清故连眼皮都没抬,屈指敲了敲桌面。
叶阑立刻从纳戒里取出厚厚的一沓纸,放到桌上。
凌清故拿起几张,随意的看了看,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起来:“你写的?”
“...是...”叶阑低着头小声说道。
“再问一遍,当真是你写的?”凌清故晃了晃手里的纸。
叶阑当即跪下去,俯身,脸色煞白:“不是我写的。”
楚时月看到叶阑跪下去后,也跟着跪下去,着急说道:“师尊,师兄受罚本就因为我,替写也是我的主意,您不要怪师兄。”
“师尊,作为师兄,没有给师弟树立起好的形象,反而还带坏,是我的错,师尊要罚就罚我,不要罚师弟了。”叶阑侧身挡住楚时月,垂首道。
凌清故眼底带笑的静静看着两人替对方顶错。
虽然楚时月同两位师兄年龄差的有点大,但男孩子么,打个架就都熟了,背锅替错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在凌清故面前上演一遍。
凌清故百看不腻,喜闻乐见,归雪峰安稳,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出去玩。
凌清故从书案上抽过一张纸,拿笔蘸墨,不一会儿,便写出一份药方。
将药方递给叶阑,说道:“照着这个药方去炼丹,明日午时之前必须炼好,去吧。”
叶阑接过药方一看,天阶下品丹药!
他现在能炼出玄阶上品灵丹,但玄阶上品到天阶下品是一个分水岭,多少天赋异禀的药修穷尽一生都炼不出。
叶阑呆呆的拿着药方,不知所措。
“怎么,有问题?”凌清故轻挑眉头。
叶阑浑身一抖,冲凌清故磕了个头后,起身跑出去。
直到叶阑的背影消失不见,凌清故从纳戒中取出一册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楚时月抬眼偷偷看凌清故,发现凌清故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阵委屈从心底涌上。
平常跪一晚上都不会难受,现在也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怎样,竟觉得双膝酸疼难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很快在地上积起一滩,突然一个凉凉的东西抚上楚时月的下巴。
下巴被抬起来,撞入楚时月眼帘的是凌清故有些错愕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不就让你多跪了一会吗,就这么委屈?犯了错,还不让我罚了。”
凌清故伸手轻轻擦掉残留在楚时月脸上的泪水,柔和的说道:“好了,多大人了,还让师尊哄。”
“师尊。”楚时月扑进凌清故怀里,开始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师尊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忘了我...”
凌清故仔细听完楚时月说的话,苦笑起来:“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师尊还没有老到记不住人啊。”
楚时月抬起头,顶着红红的眼睛,抽抽搭搭的问:“师尊说的是真的?”
“真的。”
楚时月终于笑起来,又把头埋进凌清故的怀里蹭了蹭。
凌清故嫌弃的抵着楚时月的头不让再蹭,楚时月顿时又开始委屈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脸上泪水什么的都蹭到我身上了。”凌清故无奈叹气。
楚时月把头深埋进凌清故怀里,闷闷的说:“我给师尊洗衣服,不只这一件,以后师尊的衣服都我洗。”
凌清故笑起来,宠溺的揉了揉楚时月的脑袋:“好,以后就都你洗了。”
第六十五章 敌袭
烈日当空的正午,寂静的无妄宗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而从巨响中走出的,是一个黑黢黢的...人?
叶阑耷拉着脑袋,困得头都要杵地上去了,递给凌清故一个药瓶:“师尊,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清故接过叶阑手里的丹药,打开瓶塞,手中灵力一闪,一股沁人心脾的药清香传出。
“不错,天阶下品,没掉阶。”凌清故点点头:“回去吧。”
打发走了叶阑,凌清故走进无痴的房间。
“凌峰主。”无念看见凌清故,行礼问好。
“嗯。将此丹药服下,再辅以这个药方,内伤即可痊愈。”凌清故把丹药和药方递给无念。
床上的无痴似是感觉到什么,挣扎要起身:“多谢凌峰主,老衲实不配吃这般阶品的灵丹。”
凌清故瞥了一眼无痴,将丹药和药方塞到无念手里,转身便走。
你确实不配吃,但无妄宗需要。
无痴须要活到无念能顶起无妄宗,立足于修真界的时候才可以去死。
凌清故出了房门,苦笑几声,不想救却不得不救,还真是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