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无妄宗。”
“不...”
“你想抗命吗！”
陆钰打断凌清故的话，一声暴喝，让在场所有人皆为一惊，陆钰闭上眼缓了许久，再睁眼时，已经压下去了怒火。
“清故，我是你什么人？”
“师兄...”凌清故极不想说后面的话，内心挣扎了挣扎，还是低声说道：“亦是宗主。”
陆钰脸色缓和了许多，走到凌清故面前，蹲下身，宽厚而温暖的手抚上凌清故的头。
“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懂吗？”
药王谷的代价极为可怕，可使富可敌国的人一夕倾家荡产，可使位高权重之人跌下高台，更可使修为登顶之人沦为凡夫。
凌清故虽是药王之徒，可药王谷的规矩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这是药王谷能存在千年的原因。
“可玄道宗...”凌清故担忧的不行，还是不肯去。
陆钰只得又沉下脸：“在你回来之前，玄道宗不会出任何问题，现在你便启程前往无妄宗，走！”
陆钰一指门口，凌清故瞅着陆钰黑成锅底的脸，也没有再反驳什么，朝陆钰行过礼后，起身准备离开。
“师兄。”凌清故突然回头：“我可以带着叶阑和楚时月吗？”
“带他俩做什么？”陆钰奇怪道。
“叶阑是药修，带着给我打打下手，至于楚时月，他刚入魔，我怕他魔气还会失控，带在身边还能随时看着些。”
陆钰无奈的看着凌清故，他自是知道凌清故说的这些都是借口。
罢了，好不容易让凌清故答应前往无妄宗，他想带便带吧。
陆钰摆摆手，表示自己同意了。
凌清故朝陆钰一笑：“谢师兄。”
——无妄宗
三人下了剑，便有小弟子来接凌清故。
凌清故匆匆交待了一句给两人，就跟着小弟子离开了。
凌清故一进屋，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床上的无痴脸颊已经凹陷下去，连脸色都是灰白的，一看就是进气少出气多。
“无痴大师。”凌清故朝无痴微微颔首。
无痴听出凌清故的声音，挣扎着要起身，被凌清故轻轻一推躺了回去，只好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道。
“是凌峰主啊，许久不见了。”
凌清故刚想说不想见，就被旁边的人打断：“凌峰主，我师尊...”
“不得无礼。”无痴厉喝完，又咳嗽起来。
凌清故没管在床上咳的都快断气的无痴，转眸看向说话的少年，少年眼睛纯澈，站在那里就算不动，也自有一种让人敬拜的气质。
佛子。
那少年急忙给无痴倒了一杯水，待无痴喝完，这才起身合起双手，冲凌清故恭敬行礼。
“晚辈僭越，不该如此，晚辈名无念，代本门佛子。”
“无妨。”凌清故不喜无痴这老头，倒是对小无念很感兴趣。
“关心则乱，何况本也无伤大体，无念，这个名字很是衬你。”
无念如今心头杂乱，对凌清故的夸赞也是一笑了之，凌清故明白，没怎么在意。
走到床边，忍下想直接动手把无痴脖子拧断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尊可否为大师把脉？”
无痴点点头，把瘦的只剩一层皮的胳膊缓慢伸出来。
凌清故修长的手指搭在无痴的手腕上，不过三息，便撤回了手。
“能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凌清故回头一瞥无念，起身走出房间，无念会意，跟在凌清故后面走到外间。
“凌峰主，可是师尊的伤？”无念等不了，刚到外间便焦急地问道。
凌清故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嗯。伤本尊可治，但他因伤所导致的亏损，没有一些时日是补不回来的。”
无念立刻问道：“需要什么？我去找。”
凌清故摇摇头，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经这两次重创，再加上无痴年事已高，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就算他治好了伤，无痴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无念看着凌清故的神情，明白过来，眼眶渐渐红了，带着听不太出的哭腔问道：“凌峰主可直言，师尊还剩多少时日？”
凌清故暗道无妄宗还真是专出人精，肯定道：“若不再动用灵力，细心调养，百年可平安度过。”
“好。无念知道了，多谢凌峰主。”无念回头时，眼中的绝望被凌清故捕捉。
凌清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少年单薄，逐渐弓起的后背，难得起了点同情，如此年纪，这孩子便要扛起一整个宗门了。
日后无妄宗是落败还是维持之前的声望，全在这少年身上了。
向洒扫的小弟子询问了方向，凌清故慢慢走回房间，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呃...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