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儿,大姐姐。”徐江冉见到不怎么熟悉的颜稚秋还是会害羞,“我们,我们这是在操练,锻炼身体。”
徐明朗则是热情地和颜稚秋、徐湘灵打招呼:“大侄子,大侄女,回来啦。”
“小叔,表哥,二伯。”颜稚秋也回应。
徐明朗注意到了颜稚秋包裹着纱布的手:“大侄子,你这手是怎么啦?怎么受伤了?”
听到颜稚秋受伤这话,梁雁一个箭步冲过去,视若珍宝地捧起他的爪子:“怎么啦?不是出去买东西的吗?怎么还受伤了?自己弄得还是别人弄得?”
梁雁噼里啪啦一大串问题,周围一堆人关切的目光从徐家二伯的身上转移到了颜稚秋的身上。
徐湘灵替颜稚秋回答:“是我的错,让带着秋哥儿碰上孙家那兄妹两个了。”
“孙世聪那混蛋干的?他把我这娇花一样的大侄子给弄伤了?”徐明朗立刻跳了起来,“我找他算账去。”
“哎哎哎——”众人赶紧围上去动手拉住徐明朗。
作为此时在场的唯一长辈,徐家二伯十分有出头的觉悟,他一手强撑着椅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老腰,就要站起来,一瞬间腰间传来一阵电流穿过般的剧痛,又一个没站稳栽倒下去。
咚——
“哎哎哎——”众人有手忙脚乱地过去搀扶徐家二伯。
人群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把徐二伯扶起来平稳放到凳子上,一个部分抓着徐明朗安抚他暴躁的情绪,还有一个部分围着颜稚秋观察他那个包裹得像小猪蹄一样的爪子。
徐湘灵瞧这般场景,于是道:“都淡定一点,来几个腿脚利索的,去各个院子里面,请老太太,大太太还有二太太来。”
腿脚快的小厮听到命令就跑了。
徐家二伯明显就是高估自己一把老骨头的坚韧程度了,他疼得不能动弹,徐湘灵无奈叹气,吩咐道:“再去一个,去请大夫来。”
徐湘灵下一步就是教育这个和他年纪一样大的小叔叔,她毫不客气地指着徐明朗的鼻子教育他。
梁雁无心研究这些家庭矛盾,满心满眼只有颜稚秋受伤的手掌,心疼地问她:“疼吗?”
“不疼。”颜稚秋凑到他的耳边,“那个孙世聪和你不对付吧,我方才与大姐姐狠狠地给他教训了一顿。”
“真厉害。”梁雁戳了戳他的脸颊,复又板起脸教育颜稚秋,“以后不允许这样了,受伤了我心疼,那孙子还用不着你动手。”
颜稚秋乖乖答应:“知道啦。”
一听说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伤员的事情,各个院子的女眷都来得动作得很,简单收拾一下赶紧出门,老太太的木制拐杖更是咚咚咚拄得特别响,老嬷嬷跟咋老太太后头直劝她慢着些。
大伯母郭氏到的最早,见老太太还没有来,她殷勤地备好茶水,再来的是二伯母苏氏,苏氏那样温婉的一个女子见到自家夫君这个模样气的也是直摇头,戳着徐家二伯父的脊梁骨骂他以后多多长点心吧。
这才是一大家子该有的样子,热闹,温暖,不该充满对亲情利用和尔虞我诈。颜稚秋握着梁雁的手,对这个家产生了无限的眷恋,他想,他无论如何也要帮梁雁解决江南的大麻烦,让这个家不再像前一世那样支离破碎。
颜稚秋喜气洋洋着一张小脸,完全没有被人欺负了受伤了的感觉,他问梁雁:“阿雁,刚刚你们在做什么,怎么突然想到要锻炼身体了呀?”
“害。”梁雁解释道,“今早我陪二伯父去矿上看看,我告诉他,矿上总是一些矿工守着是不太够的,最好找一些身手好一点的作看守,防止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咱家矿。”
“二伯是个实干派,一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立马拉着我去挑了几个身手好的,回家以后看到咱们俩带来的护卫,问能不能把护卫留给他看矿,他愿意出黄金。我说那不太行,二伯转头一想,和我说,他人强大不如自己强大,非要让我带着小叔和表弟一块操练,说在我们回去京都以前一定得教会他们个一招半式不可。”
颜稚秋笑了,梁雁感觉到了他打从心底踊跃而出的喜悦,他的稚秋自从离开相府之后一直很开心,他希望他一直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老太太来得也很快,她第一眼就瞧见了颜稚秋受伤的手,老人家一双眼睛就红了:“心肝儿,我的心肝儿啊,疼不疼啊。”
颜稚秋在不知不觉中也被老太太的情绪所感染,喉间哽咽:“不疼的,祖母。”
“谁来告诉我!这是谁干的!”老太太拿着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敲击地面。
徐湘灵暗地里拍了拍郭氏的大腿,郭氏心领神会,连忙过去扶老太太坐下:“娘,快先坐下来,湘灵和秋哥儿一块去的,让湘灵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