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秋盈盈一笑:”兰芝姑姑,东西送错地方啦,我今儿个就要搬去梁将军那与他同住啦。“
“哎呦!”,兰芝姑姑一拍脑袋,作出歉意,“瞧老奴这记性,梁将军今早刚托人往翊坤宫传了信,老奴给忘了,快都别搬了,收回去,送去梁将军府上。”
“麻烦姑姑了。”颜稚秋说。
“秋哥儿哪里的话,都是老奴分内的事。这些都是娘娘赏给秋哥儿的玩意,秋哥在哪,这些就理应跟着去哪。”兰芝姑姑浸淫宫中多年,一张嘴是厉害的很。
颜正坤脸色难看,兰芝姑姑又转身向他福福身:“颜相,娘娘思念侄子,特地让老奴来请二公子到翊坤宫中一聚。”
“娘娘偏爱犬子,下官哪有不遵从的道理。”颜正坤撑住笑脸。
兰芝姑姑再次福福身:“秋哥儿,马车在外头,请吧。”
岑硕是外男不得进入后宫,榕姨和阿鸢跟着马车一同浩浩荡荡往皇城里头去了,颜正坤愤然甩袖哼了一声。
榕姨与兰芝姑姑是相熟的,跟在她身边榕姨劫后余生地按了按胸口:“得亏是姐姐你来的及时,若是娘娘不请秋哥儿进宫里头去,秋哥儿今日就得挨颜相国一顿棍子了。”
“他敢!”兰芝姑姑满脸愤懑,“他害死二姑娘的事情大姑娘是看在他是朝中重臣,看着陛下的颜面才未曾和他计较过,秋哥儿是二姑娘唯一的孩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触他的霉头,大姑娘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说着榕姨又忍不住垂泪:“秋哥儿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啊。”
“你莫哭,我听闻秋哥儿病了一场起来性子大变,硬气了不少,还狠狠地教训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连颜家的祠堂都给烧了,可是真事。”兰芝姑姑问她。
榕姨拭了拭眼角:“却有其事。”
兰芝姑姑哼了一声:“大姑娘说了,就让秋哥儿这么干,让那些个猪油蒙了心的混账都看看,谁都不能欺负到他颜稚秋头上来。”
颜稚秋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前世他的姨母就对他偏爱有加,只是他不愿麻烦深宫的姨母总是回绝她的好意,连姨母赏给她的这些东西他也为了讨好厌恶他的父亲心甘情愿地放进颜家的府库。
他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可都是真金白银,他要好好存着,将来真打起来是可以给梁雁当做军饷的,未来可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呢。
一会功夫就到了翊坤宫,阿鸢看着人小轻易就把颜稚秋抱下马车,兰芝姑姑第一次见她问榕姨:“这是谁呀?”
“是梁世子留给哥儿的,会些拳脚功夫,这两天秋哥儿身边多亏有她。”榕姨回答。
“世子有了军功,该叫将军啦,我们走。”兰芝姑姑点点头让她留在殿外,榕姨推着颜稚秋的轮椅同她一起进去。
大殿主位之上坐着一个典雅端庄的中年妇人,蛾眉婉转,檀唇点朱,面上看不出来岁月沧桑的痕迹,她头顶金累丝二龙戏珠九凤冠,身穿缕金百蝶穿花云锻裙,此时她纤纤玉手放置在大腿之上,仪态大方。
颜稚秋抱了抱拳:“见过皇后娘娘。”
“你这死孩子。”徐皇后嗔怪道,“来我这里还拘泥这些死规矩做什么。”
颜稚秋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语气都带上娇意:“姨母。”
第七章 请姨母为我赐婚
“颜稚秋从小到大都是个懦弱的性子,好拿捏的很,怎么病了一场起来反倒变得这样强势,咄咄逼人的。”
绮绣院颜锦瑜的寝室里,颜锦瑜靠在周祈骁的怀里面色红润,周祈骁把玩着他细长的手指,如情似水的目光中满是爱恋与宠溺。
听了他的话,周祈骁与他十指交扣:“兔子被逼急了反咬一口罢了,无需在意。”
“我是怕,江南那边的徐家,会不会……”寝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颜锦瑜也是毫不避讳地与周祈骁缠绵厮磨。
周祈骁暧昧揉捏着他的耳垂:“你只管宽心,江南那边大局已定,江南徐氏的万贯家财早已是你我的囊中之物,没有人能影响你我之大事。”
“嗯~”颜锦瑜被他揉捏得舒服,身子愈发无骨地往他怀里瘫软。
翊坤宫主殿之中除皇后还有一身穿翡翠烟罗琦云裙的妙龄女子端坐在下位处,见颜稚秋进殿那女子便起身行礼告辞:“母后那儿臣这就回东宫了。”
徐皇后微微颔首:“去吧,你今日同本宫说的事情本宫知晓了,让吾儿放手去做吧。”
“儿臣明白。”那女子福福身起身,转身时她与颜稚秋打了个照面,女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下微笑致意,颜稚秋点头回应。
他搜索自己的记忆回想那女子是何许人也,能自称儿臣,皇后又话语中带着吾儿的字眼,想来应当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