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你不适合玩弓箭手。”
“够了。”
许燃站起身来,怒目瞪着还坐在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沈洲,强压着嗓音:“沈洲,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但你们已经给我取了哑巴的称号。”沈洲慢慢眨了下眼,平淡地好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家常事。
“对,他们错了,他们不该给你取哑巴。”
许燃冷笑一声,垂眼俯视着他:“他们就应该叫你小偷。”
此话一出,沈洲也肉眼可见地情绪翻滚起来,起身的时候都全然不顾膝盖上的平坦,直接一把揪住许燃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被他抓住的人扬着嘴角,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沈家大少爷。”
“你难道不是瞒着你父母偷偷来这里的吗。”
“训练营本来要的人不是你吧,是另一个人吧。”
许燃满意地看到了沈洲瞳孔震动的样子,他知道这件事情也纯属偶然。
也就是前不久路过顶头人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原来要来的一个训练生另有其人,其实并不是沈洲,但沈洲实力也确实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就让沈洲也留了下来。
至于沈洲的父母,训练营这里好像一直还没有取到明确的联系。而沈洲自己单方面说和他们已经断绝了往来。
“你又懂什么。”
沈洲狠狠推了他一把,力度大得许燃险些摔倒在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才刚刚站稳,许燃抬眸就受到了对方鄙夷不屑的目光。
“你一个流氓地痞,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别人的生活。”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4
第二天,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了管理员的办公室里。
吕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个犟种谁都不肯正眼看着他,纷纷撇着张嘴,活似他大爷。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以及”
“你们怎么进的天台。”
天台的钥匙也是明确保管在他们管理员手里的,除非有人来他这里偷,否则不肯能上去的。
天知道当他被保安叫起,说有俩孩子在天台打架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急得他连拖鞋都没穿,急吼吼地往天台那边跑,然后就瞧见了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许燃与沈洲。
果然,吕哥长叹口气,十七八岁时候的孩子最难管。
而且两个人力气还都不小,要不是还有保安在,他都分不开这两个人。
“这样,许燃,你先说,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吕哥对沈洲这个男生也不是特别熟悉,看面相也捉摸不透性子,于是先拿最熟悉的许燃开刀,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个面子,好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结果许燃也不配合,一个下巴抬得更高了。
“那沈洲......”
“老师,我没错。”沈洲站得笔挺,全然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还不习惯被叫老师的吕哥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好,你没错,那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打架的?”
这话一问,又石沉大海。
没辙,吕哥只能拿出杀手锏:“给你们三秒。”
“你们谁先说完,谁就可以回去上机训练。”
“三。”
“我先说!”“我说。”
最后听完整个来龙去脉的吕哥分别给两个人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勒令他们写完三千字的检讨,不写完就不准离开办公室吃饭,更不允许上机训练。
除此之外,两个人的电子产品也都被暂且没收,以防他们上网查模板套用。
许燃蹲在盆栽边上的小桌子前,手中的黑色水笔转得飞起,却就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回看房间另一边的沈洲,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两三行了。
“少爷,您这是惯犯啊,提笔就来。”
沈洲不理他,接着撑胳膊写检讨。
许燃又蹲了一会儿,蹲得脚麻了都实在没憋出几个字来,一张雪白的A4纸上面还是只有一个他潇洒的签名,于是他只能走过去看沈洲的,一靠近,对方就跟母鸡护犊子似的把纸放在身后,冷言冷语,让他滚远点。
“讲点道理沈洲。”许燃指了指自己左脸的伤:“虽然我先动得身,但我也只是扑倒了你,而你直接给我来了一巴掌加一拳啊。”
“更何况你身上那伤是你自己本来就有的,跟我屁关系都没有。”
说是说互殴,但实际上算许燃单方面受到沈洲的殴打,最终呈现在保安面前的,也只是他防止沈洲再朝自己另半张脸挥拳,所以才牵制住对方的双手并压在地上,好让沈洲先暂且冷静冷静。
“更何况,咱们往前推推,要不是你先嘲讽我技术不行,再说我是流氓地痞,我能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