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初代宫主白长蔚。
“他们都以为学灵封术要靠机缘,可三重雪宫无一人能习得,反倒是你我……还有师尊。师尊收我入门时便已成名,百年后于玄都山建三重雪宫,那时的师尊,不见一丝老态。”
玉奚生眼神多出些许复杂与沉思,又像是浸在回忆里,他的记忆受损太多,许多事都记不起来,对师尊的印象也有些模糊。
可那一百多岁的人,仍旧风华正茂似的。
除了祛尘那样的意外,在人族中几乎不可能。
但忖量无用,玉奚生还是想不起来,有些烦躁地阖眸,指尖抚上自己的额心。
“那就不必去想。”栾青词清琅的声音响起,将玉奚生扶额的那只手也握住,“当务之急还是今日之局。”
玉奚生露出个笑来,轻轻地应:“好啊。”
抛开那些记忆,只论当下,谁都不能再伤了他的小鸾。
第072章 .试炼
清音盛会,第一日不过是切磋而已,西陵仙门众多,自有争端,三重雪宫众人离开后,演武台上的交手也有人身死,仙门之争,为前途、为利益,手段温和不到哪里去。
他们追杀栾青词时,又几人是真为匡扶正道?
只不过令他们未想到的是,今年演武台上祝骅明败于季氏之手,并非是季氏嫡系,而是临山分家来的小辈,名为季岳。
比试落幕,但西陵仙门受到的冲击比以往都要大,只因玄都而来的那位怀素仙尊,一人之力镇压仙门,仍可谈笑风生,深不可测。
西陵各世家今日搏得名次的小辈都在准备明日,而祝氏之内却不太安稳,祝韦白坐在主位之上,下方站着祝骅明与季长越,甚至连季苗这位主母都未能上座,站在亲侄身侧。
祝韦白阴沉着脸,连连冷笑道:“好啊,你们胆子够大,这半年来玄都腥风血雨不断,三重雪宫力压众宗,你们还敢挑衅到他身上去!”
祝骅明噤若寒蝉,连季苗也垂着眼不敢开口,丧子的季长越的脸色更好不到哪去,他开口道:“今日能解三重雪宫与西陵仙门之嫌隙,尊主,不失为好事。”
祝韦白一拍桌子,生生将之震裂,神色锋利犹如刀刃般凝视着季长越,冷声道:“清音盛会百年来一直由我祝氏操办,却也从未亏待过季氏,历代姻亲,如今你们季氏的手,要伸入我鸣鹿城了?!”
他已经当了太多年上位者,不能不多疑,祝氏与季氏亲厚,连他续弦娶的都是季氏女,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放心季氏。
季苗脸色苍白,出声解释:“夫君,舅父也是为了……”
“住口!”
祝韦白的一声呵斥令季苗的声音戛然而止,祝骅明脸色苍白地颤了颤。
他们都知道,两家姻亲,若是别的事季氏稍作插手,祝韦白或许会暗中敲打,但不至于会如此雷霆之怒,只不过今日玉奚生的实力叫人太过绝望。
怪只怪他们不了解玉奚生,毕竟这位仙尊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什么太大的动静,更不知这位从无败绩的仙尊究竟有多厉害,甚至在此之前,祝韦白都觉得自己对上玉奚生应当有一战之力。
可他根本没机会出手,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更别说驭尸。
他几乎不敢想玉奚生究竟有多强,他并未见过怀素仙尊早年剑指苍穹术法通天的盛景,甚至现在人族所知都不多,妖族又凋零诸多,时至今日,他才隐隐相信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沉默良久,祝韦白眼神依旧锐利,他了解自己儿子,必定是受人指使,但他不懂季长越为何要这么做。
怀素仙尊还没进祝氏时,祝韦白就已经在想如何平息三重雪宫怒火,曾亲自去过沛县又一力导致栾青词被围杀的季川必定是活不了。
季长越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
总不可能是找死。
“你们出去。”祝韦白扫了眼祝骅明和季苗,两人会意,当即退了出去。
“为何?”祝韦白直言问道。
季长越顿了顿,苦笑道:“祝兄,多年来季氏也算任劳任怨,今日我儿死在清音会,我也不怨,只是此事……祝兄,就当是我季氏有眼无珠,得罪了三重雪宫,今日赎罪吧。”
这就是不愿多说了。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虽然祝氏为西陵之尊,但也少不得季氏帮衬,祝韦白断然不会当真与季长越翻脸,最终也只说道:“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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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盛会不止于擂台比试,筛选出的小辈们次日要入落洄山中试炼,落洄山中有无数阵法,同时也困着诸多邪祟,小辈们入山三日,斩杀邪祟最多者为魁首,可得祝氏法器,亦可拜入祝氏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