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立即暖和了。
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谢归寒。
谢归寒垂眸望他,看不出喜怒,“跑来这吹什么风。”
云景抿了抿唇,不想说话,他把手炉往旁边一放,就要把谢归寒的大氅还给他。
谢归寒微凉的掌心,轻轻摁在云景的手上,语气是难得的冷冽,“你披着。”
“我有手炉,冷不到我的。”说罢,云景抽回手,把肩上披着的那件墨色大氅给取下来,递给谢归寒。
谢归寒见状,立即冷了脸,“你闹什么小脾气。”云景抬眼看他,眼睛明亮干净,并没因为谢归寒这句话生气。
随后,他把墨色大氅往谢归寒的手里一塞,转身把自己的手炉抱起来,道:“我先回去了。”
谢归寒剑眉紧皱,脸上的冷意更重。
等风也赶紧跟着云景先下楼。
过了一会,等海突然小声开口道,“大少爷,刚刚……等风说,景少爷好像是看到了您之前在凉亭的石柱上刻着的那几个字。”
他之前刻的字?
——无尽相思,无处念?
谢归寒福至心灵,他上前两步,把凉亭的挂帘掀起一些,看着石柱上刻着的那七个字,又望着云景朝东院走回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扯了扯,弧度却不大。
片刻后,谢归寒放下挂帘,转身朝楼梯走下。
等海赶紧跟上去。
……
到了夜里,云景又病了。
他本就体弱,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又在望景亭那里吹了一会的冷风,于是刚一回屋,就开始觉得头昏脑涨的,头疼的厉害。
大夫背着药箱过来了,他一脸习以为常,毕竟这两年来,东院总是隔三差五的有人生病,他早就习惯了。
他诊脉之后,开了药方子,又絮絮叨叨的叮嘱道:“景少爷,您体弱,往后还是得多注意些身子,莫要再总是生病,不然往后您跟大少爷可难再要子嗣。”
这大夫也是操碎了心。
云景:“……”
又交代了两句,大夫才背着自己的药箱告辞,他刚走到珠帘那,就看到谢归寒了,楞了一下,才道:“大少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谢归寒不答反问:“怎么样?”
“没什么,先喝了这服药,明天我再来诊脉。”大夫道。
谢归寒嗯了一声,“等海,送大夫出去。”
等海上前,笑道:“大夫,您这边请——”
送走大夫之后,等海刚走到庭院,等风也刚从厨房回来,一看到他,立即小跑着上前,还小声地喊着道:“等海,等海,你等等我——诶哟,刚刚在望景亭的时候,可把我吓到了,一声都不敢吭。”
“为何啊?”等海看他一眼,见等风的嘴角还沾着红薯,质问道:“你怎么又吃独食?!”
等风挠了挠后脑勺:“忘给你拿了,厨房还有好些呢。”
等海这才气顺。
等风絮絮叨叨道:“刚刚在望景亭的时候,我还以为景少爷那么凶大少爷,大少爷会翻脸呢。”
不过事实证明,只是他多虑了。
等海觉得冷,边走边跺脚,闻言道:“我可不担心。”
“为什么?”
等海撇了撇嘴,问他:“这两三年,你见大少爷哪次舍得凶过景少爷?”
等风想了想,抚掌道:“一次也没见过!”
等海高深莫测的点点头,“这不就得了。”
第064章 誓不罢休
仅仅一下午的功夫,云楚楚忙的焦头烂额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老主顾们还是死活不肯改变主意,一口咬定就是要退掉订单,不仅如此,他们还表示,往后只要云家还是云楚楚当家掌事的话,他们都不会再跟云家合作!
而云家的旁支亲戚们,在得知此事后,连夜来到云府的厅堂,一个个气势汹汹的,非得要现在就跟云楚楚讨论出个一二三。
而在下午的时候,云家的几位旁支的叔叔伯伯们,就已经拄着拐杖来到了厅堂等着,他们各个都冷着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司徒决是个嘴皮子很溜的,可眼下这情形,他口舌说干了,这些旁支的亲戚们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一时急了,“楚楚她还在商铺跟那些老主顾商量着,各位叔叔伯伯们,你们可别再留在这了,天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吧。”
一位旁支的长辈一瞪眼,“回去?这事都没解决,即便是回去了,怎么睡得着?”
另一位旁支长辈道:“他说的对,先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再回去也不晚。”
话音刚落,厅堂门口就传来了声响,云楚楚阔步走进来,“各位长辈们要说清楚什么?我云楚楚是云家嫡系,管着云家上下也有二十来年了,怎么,只是出了这么个小事,各位就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