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穆的喉结上下攒动了几寸,咽了咽口水,眼睛有些红。
他发誓,在此之前,他只是单纯地想探探燕南叙,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心思。
可那一切的原定计划,都是在遇见燕南叙之前。
明明没有中药,但祁北穆的呼吸却也有些急促了,伴随着呼吸异动的,还有在体内不停乱窜翻腾的方刚的血气,欲望的火气。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可怜燕南叙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都经历了怎样可怕的心理变化,只闻他一直沉默,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皱了皱眉,“祁北穆,你到底下的什么……”
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衣料本就纤薄,加上那处的变化又如此明显,燕南叙到底也是个男人,一线间,纵使他再迟钝,再后知后觉,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南叙皱起的眉头又深了些,他动了动唇,正想说些什么,身上突然一轻,祁北穆毫无征兆地将他松开,迅速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随即盘腿坐下,背对着燕南叙,正对着窗口,肩膀一起一伏,像是正不断地做着深呼吸运动。
见状,燕南叙倒没觉得窘迫,反而有些忍俊不禁,他弯着唇角,忍不住地冲那抹背影挑了挑眉,轻声道:“二殿下……”
第二十章 关心
那声音柔若无骨,本就没怎么褪下的火气,被他这么一撩拨,反而燃烧得更旺了。
祁北穆头也不回,恼羞成怒道:“闭嘴!你先别说话。”
燕南叙笑了一笑,刚想说些揶揄的话,就在这时,窗外的风刮得忽然猛了些,他一时不防,喉咙一阵发痒,脸色不善地转向另一边,重重地咳了几声,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了。
兴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祁北穆身影僵了僵,低声咕哝了几句,上前把窗关了,转身重新坐回燕南叙面前。
燕南叙扬唇轻笑,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睨着祁北穆,上挑的眼角满含风情,“不面窗思过了?”
祁北穆抬了抬下巴,顺手欲盖弥彰地抖了抖衣摆,将某些昂首挺胸的现象遮住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本殿下思什么过?清者自清。”
“是吗?”燕南叙勾着唇,目光意味深长地往下滑了点,笑意渐深,“我差点以为二殿下这是误把药下给自己了呢。”
前几刻还紊乱不堪的眼眸,此时此刻已然恢复了清明,体内生龙活虎的燥热也随之淡了下去。完全褪尽后,身子甚至还比原先更轻盈,更舒畅了。
自他清醒起,燕南叙便知道,兴许祁北穆是下了药的,但这药一定是对自己身体无实质性伤害的。
“别说话了。”感觉到依旧“活力满满”的自己,祁北穆有些心情复杂,他狠狠瞪了燕南叙一眼,还觉得不够,便抓紧了拳头,轻轻地哼了声,挑眉道,“怎么,这就怕了?倘若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从府里……”
没等他说完,燕南叙便笑了,祁北穆见他笑,心上像是被什么软中带硬的东西戳了一下,撩得他心痒难耐,不太得劲,顿时话也不继续说了,注视着燕南叙,问道:“笑什么?”
“我笑了吗?”燕南叙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下移片寸,又停在了嘴角,又有几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从那飘过,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祁北穆,“我有什么好怕的?是二殿下怕了吧。”
若祁北穆不怕,方才便不会躲开。
原来,那个能肆无忌惮地在草原驰骋的猎豹,也会有顾忌的时候啊。这么看来,还是他更像猎豹呢。
正谈笑,燕南叙忽地起身,欺身将祁北穆压在身下,一手撑着后边的窗台,一手学着抵在祁北穆的下巴上,轻轻一抬,将人困在双臂之间,呼吸交缠,狭小的一方尽是挠人的栀子香味。
“祁北穆,既都把我请到这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燕南叙没有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间与机会,紧逼着说道,“你查了我那么多,探了我这么久,都探明查清了么?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直接问我,不是更好么?”
至此,祁北穆无疑是最合适的合作盟友,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跟他打哑谜玩试探游戏了,夜长梦多,若不早日跟他说清敲定,他总担心要另生事端。
被燕南叙以这样的姿势压制着,祁北穆也没觉得不悦,他仰着脑袋,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替对方将遮住脸庞的长发拢至身后,似是笑了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怀瑾,难道你就没有查过二殿下?我不信。”
说完,祁北穆便轻轻地将那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抓了下来,目光毫不掩饰盎然兴趣,带着亵玩的心思,落在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