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北穆立刻啧了几声,故作伤心地撇了撇嘴,做出一副心碎的手势,语气哀伤,“怀瑾,你怎地这般狠心?你二殿下好不容易有一次多情的机会,就不能多瞒瞒我?唔,你该不会是在责怪二殿下,刚刚没能及时出来英雄救美吧?这真不能怪我,你二殿下这几日忙着与你周旋,早上还特地起早去帮你买早点,过于操劳,晚上便沾枕头就倒,睡得太熟了,电闪雷鸣都吵不醒。”
燕南叙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满嘴没一句真话,内心已经没好气地翻了无数个白眼,但面上仍是淡定自若,“我不过一介教书先生,哪里敢责怪二殿下?二殿下多虑了。”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点什么,顿了顿,挑眉一笑,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啊,二殿下这些年随着太子日夜流连烟花之地,应该不存在没有多情的机会吧?”
被调戏了不绵里藏针地反调戏回去,这并非燕南叙的一贯作风。
祁北穆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燕南叙这话里的意思,嘴角一咧,不怒反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怀瑾这可是吃醋了?那个,怀瑾啊,你无须吃醋,她们怎么能跟你比?我跟她们不过是逢场做戏,对于这种一个两个只不过是馋我钱的人,你二殿下还是拎得清的。只有像怀瑾这种时时刻刻为二殿下着想,拼着名誉也要替二殿下树立威信的人,才配拥有二殿下的垂怜。来,怀瑾,你说,这次想要什么奖励?二殿下通通满足。”
燕南叙只当他胡乱说话,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若二殿下这么执意给我奖励,那,”燕南叙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二殿下不如给我二百两银子吧。”
祁北穆挑了挑眉,倏然凑近燕南叙,速如闪电般钳住他的手腕,并带着他往自己的心口处摸,暧昧道:“那不行啊,二殿下最近穷得很,要钱没钱……不过嘛,如果对象是怀瑾的话,本殿下倒是可以考虑拿身体来抵,你要不要?”
炙热的鼻息瞬间铺了过来,双腿被压,双手被擒,从火炉中不断钻出的暖气,裹挟着令人生倦的东西,穿梭在燕南叙体内,让他浑身发软,根本挣脱不开。
燕南叙起了一身的薄汗,但目光仍旧清冷,带着几丝玩味的戏谑,似笑非笑地看着祁北穆,“我若不要,二殿下莫不是要强买强卖了?”
闻言,祁北穆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但手上的力气却不放轻半分,“我是那种人吗?只是替你可惜罢了,多少人倾家荡产都想要的人,现在白给你,你居然不要?”
燕南叙轻笑几声,正想说什么,忽然,从体内冉冉生起的异样感让他心神一震,神色忽变,急忙闭气,恼道:“祁北穆,你算计我?”
见药效起作用了,祁北穆忽地笑了,松开了对方绵软无力的手,改而揽住他的腰,将人压在桌上,笑意深邃,嗔声:“是怀瑾太信任我啦。”
燕南叙一时也顾不得挣扎了,闭着眼,迅速地调整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可奇怪的是,他越想静下心去调整,体内的真气便乱窜得更厉害,行至的每一处地方,都生起了足以吞人的火,焦躁难耐。
“你在熏炉下了药?”燕南叙忍着翻滚的火气,抬头瞪他。
祁北穆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燕南叙皱紧了眉头。
也不对,他和祁北穆共处一室,若是单单在熏炉里下了药,那受影响的绝不止他,那……
电光火石间,目光猛地向桌上一瞥,那只已经空了的茶杯不由地映入了他的视线中。
燕南叙咬了咬牙。
是他疏忽了。
“你下的什么药?”燕南叙狠剜祁北穆一眼。
如果眼神能化作冷箭的话,祁北穆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他必然已成了只刺猬。
“你觉得是什么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当然是……”
被这么怒视着,祁北穆也不动气,微微一弯唇角,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刹那间,他像是陡然看到了什么,呼吸一窒,声音也随之停了。
两人对峙间,燕南叙的衣衫已有些乱了,清晰的锁骨袒露在空气中,像是夺魂索命的武器,教人心悸却也心动。薄汗几乎浸湿了他剩余的衣衫,纤薄的衣料更是贴紧了他,窄肩细腰,以及那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几乎都依稀可见。由于药效的作用,燕南叙似乎很是不适,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只能紧紧地、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摆,试图使自己放轻松,细细地喘着气。
以及那张染着薄红,明明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依旧努力地保持着镇定清明的绝代风华的脸。
勾人的桃花眼,摄人心魄的朱痣,娇嫩欲滴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