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信都寄出去了,对方来不来什么的……
池屿闲抬手扯着被子蒙住了头,开始自欺欺人。
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或许是今天想得太多了,他难免有些困倦,在被子里待着待着就开始困了起来。
在睡着之前,池屿闲迷迷糊糊地抬手掀开了被子给自己透气,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彻底地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池屿闲竟然破天荒地起来了——至少离开了百花楼,他还从未起这么早过。
呆坐在床上片刻之后,黑衣青年总算是开机了。
昨天还阴云密布,今天倒是阳光明媚。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一地融金。
池屿闲打着哈欠起来洗漱,洗完脸之后,原本还残留的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走到窗户旁垂眸向下看,冷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是流露出了几分柔和,甚至乍一看还有几分的温柔。
外面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处处一片繁荣之景。
有卖早点的、包子的香气格外霸道地往人鼻子里钻。还有卖一些小玩意儿的、摊主高声吆喝着。
池屿闲站了一会儿,垂眸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他只是在纠结现在要不要下去吃早饭,哎,算了,起都起这么早了,大不了吃了再睡。
这么一想,黑衣青年便撑着伞下去了。
果如他自己心里所说的那样,他下去吃完了早饭之后还当真回房间继续睡觉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觉可睡,一睡就是许久,躺在床上就跟死了似的。
池屿闲一睡就是一整天,晚上爬起来吃了饭之后就又躺回去睡觉了,甚至连日记都没有写。
他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了小半个月,期间也有人来找他,比试和为了辟邪剑谱而来的人五五分。
不过另池屿闲好奇的是,有几个人打完之后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一番,却又偏偏什么都不说。
池屿闲很是好奇,颇有些抓心挠腮。
纠结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抽空一大早就出去打听消息了。
他找了老熟人——丐帮。
尽管京城的丐帮没和他做过交易,但最近他的名气很高,丐帮的人一见到他就猜出来了他是谁。
“这件事啊。”
听完池屿闲的问题之后,那个丐帮弟子脸上露出来了几分诧异:“你竟然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江南花家。”
“这我是知道的。”
池屿闲眉头稍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及到江南花家,难不成这件事情对方也掺和进来了?
“不久前,江南花家放出了消息。”
对方摇头晃脑地说道,说到一半还停了下来,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池屿闲轻挑了一下眉梢:“快说。”
“哼。”
对方似乎有些畏惧他,轻哼一声表示了些许不满之后才继续为他解答问题:“也没什么,就是对方说若是针对你,也是和花家为敌。”
“那可是江南花家。”
丐帮弟子说完之后啧啧称奇,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似乎是在看他纠结为什么能和江南花家扯上关系。
他却没注意到对面的池屿闲听到他这个消息之后眼中的惊讶。
花家竟然会这么说?!
这是池屿闲万万没想到的,甚至在他听来还有几分的虚幻。
花家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是因为……花满楼吗?
这个名字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心里顿时怦怦狂跳了起来。
那,花满楼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因为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吗?他难得不知道……
“喂!”
乞丐见眼前的人精神有些恍惚,于是便抬高了声音喊了他好几声,直到第五声之后对方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
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来了报酬递给了乞丐,随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望着对方的身影,乞丐抬手摸了摸头,看样子有些疑惑。
大街上,一位黑衣青年撑着一把白底红梅的伞在走。
对方肤色很白,像是冬季枝头的一捧细雪,握着伞柄的手也格外的漂亮,骨肉匀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着什么,手指竟然用力到发白。
池屿闲却是精神恍惚了起来,脑子里一会儿是花满楼当初没说明的疏离,一会儿是对方对他的帮助。
点点滴滴地回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对方已经帮助了自己这么多。
整个人像是被回忆撕扯成了两半,一边在奋力嘶吼着他不喜欢你,另一边又可可怜怜地说着既然他帮了你那么多,又怎么可能没有动心。
池屿闲头开始疼了起来,不由地抬手揉了揉不断胀痛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