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柯特眼神微变,肃然起敬:原来宠物的作用是这个!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在心底想到:他们为什么答应出席宴会。
接着是:真不想待在这里。
最后是:但没有办法,唉。
霍桑去拿了扑克,他们安静无声地打起了牌,进行一些虚假又真实存在要求的社交。
桥牌,永远的桥牌,即使再离群索居也不能不会的东西,乃至是一些内敛的人的唯一社交桥梁。
有侍从端着果盘从旁边经过,精雕细刻的透明水晶上,堆叠着大颗大颗蒙着白霜,散发着丝丝寒气的葡萄,彼此衬托,都是一样的晶莹剔透。
“冰葡萄?”奥尔科特有些疑惑地侧过身,已经入冬了,纽约也不是什么温暖的地方,端葡萄上桌还算正常,为什么还要过一道冰?
“也有冻葡萄,”对方以为她在询问处理方式,平静地介绍,“或者其他水果,但都是常温的。”
所以为什么只有葡萄进了冰箱?
爱伦·坡扫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这葡萄是从哪来的,不由用纸牌挡住脸:“……”
霍桑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去,脸色也微妙起来:“……这是斯坦贝克……带来的?”
他记得斯坦贝克家里好像有农场——
“是那位客人现场摘取的,”侍从淡定地回话,“这边是银叉。”
两人:“……”
好恐怖,这是发生了什么。
“现场摘的?”奥尔科特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菲茨杰拉德家里有大棚?不,不对,她略有些难以置信地提高了声音,“这难道是……是斯坦贝克先生的的异能?!”
两人默默点了点头。
奥尔柯特:“……”
她拿着银叉的手顿住了片刻,最终若无其事地将葡萄放进了嘴里。
端都端上来了,尝尝味道又何妨。
“香甜可口,”她羞怯似的笑了笑,“非常新鲜,很不错的能力。可惜我的异能必须要孤身一人才能发动,不能演示给大家看了。”
两人:“…………”
别说爱伦·坡了,连霍桑都略带敬畏地望着她。
这位新加入的同伴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不喜社交,但说不定是个意外恐怖的家伙。
奥尔柯特微笑发问:“不吃一些吗?好歹是其他人的心血。”
霍桑:“不。”
他拒绝得分外坚定。
爱伦·坡沉默了老半天,终究也叉起了一个速冻过的葡萄,放进嘴里,嚼嚼。
这颗跨越了季节与寻常的葡萄熟得恰到好处,饱满的汁水冻成了细腻的冰沙,用舌尖碾碎,便像碎裂的星子散落开去。清爽,冰冷,天然,没有农药。
奥尔柯特是对的,别人的心血实在非常美味。
霍桑沉默地盯着牌面,任由两人啃着同伴的葡萄,虽然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但还是连赢了好几局。
“女士先生们,该吃饭了,”司各蒂招呼他们,看见葡萄时不禁疑惑了一下:“今天买葡萄了吗?”
奥尔柯特微笑着说:“是斯坦贝克先生带来的。”
“这样啊……啊?”
司各蒂显然也知道斯坦贝克的异能是什么,神情呆滞了一瞬,便欲言又止地望向了爱伦·坡。
不要回避我的视线啊爱伦·坡先生!你保证过他们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的!
“……挺好吃的。”爱伦·坡说,“可以做甜点。”
“甜品可以是手工的,葡萄也可以是手工的。”
奥尔柯特:“哇。”
她的未来上司之一可真资本家。
霍桑:“……”
停,不要再说了,就算是异教徒你的思想也邪恶得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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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地走向餐厅时,路过了正与赫尔曼争执什么的奇怪年轻人。
赫尔曼:“不行,露西年纪太小了,我不同意。”
奇怪年轻人:“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图书馆要对她做什么危险事情一样,在哪上学不是上学,我们图书馆的文学底蕴能甩你们所有人十八级台阶。”
“光培养文学素养?”
“至少能辅助控制异能,难道你指望女子学校那一套能对她有所帮助?”
“那也大可以过两年再说,有点自知之明吧你。”
“好吧,好吧,露西不行,米切尔女士总没问题。”
“那需要她自己同意,再说一次我们不买卖人口。”
“吐温先生不仅会卖,还会尽可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我相信他会尽其所能帮米切尔女士议价,我就不掺合了。至于纳撒尼尔——噢,你过来了——他一定会去的。”
“不一起来吗,赫尔曼先生?”
“别摆那一套,‘组合’大半人都要被你挖走了——”
年轻人低语出了恶魔般的内容:“本馆的藏书是无尽的,等连接上馆长那边,甚至每一天都会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