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或许她递来的那颗糖,又或许,她明知道理科不是强项,还非得选理科,反正变了味那一刻,他并没有意识到喜欢这个词。
只想将她圈进自己的私人领域里。
风吹来,沉沉的树影晃动着,旁边传来篮球拍着地面,砰砰砰的响,伴随几道说话的声音,有人进了篮球场里面打球,但没察觉树林里隐着两道人影。
此刻的暮之越,眼神勾人,深邃的瞳仁中溢出了一抹温柔,夏槿晚率先开口,心跳如同蓝球一下一下拍打地面的疯狂雀跃,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一处。
“难道不是吗?”
她抿了下唇,若有所思。
那天报警没几天,就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人抓到了,原来其中有暮之越帮忙,可是换来他手上留疤的痕迹,她突然觉得不值得。
“夏槿晚。”
听到他唤她,她连忙啊了一声,又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暮之越淡勾唇:“我想吃点甜的,有糖吗?”
夏槿晚站直身子,双手分别拍了拍上衣裤子的口袋,抬眼,摇摇头:“我身上没带。”
“昂,我带了。”
不知何时包裹糖果的糖纸褪去,暮之越目光温柔,用手指把糖果推进唇缝之间,忽然弯腰,两只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压。
猝不及防地,夏槿晚左右张望,结实的手臂如藤蔓缠绕上来,她微微张嘴,想说话。
可下一秒,他低头咬住她。
少了撬开牙齿的步骤,翻搅甜腻的味道,糖化干净。
脚跟落地,夏槿晚双手抵着他胸膛上,气喘吁吁地说:“所以,你故意的?”
他压着重声的呼吸,哑然失笑:“没有,吻你之前我觉得需要问一下,确实我问了。”
夏槿晚瞪他一眼,“可是我没答应。”
“行,我再吻一次,还你?”
“别来,外面有人。”
暮之越淡勾唇:“我们又没做什么。”
夏槿晚双颊泛着绯红,她不曾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躲在小区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跟暮之越讨论亲吻的问题,与高中相比,少年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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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体能训练。”
教练吹了一声口哨,球员们要么席地而坐,要么喝口水润润喉,伴随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
还有两天就比赛了,集训一天三练,完全冲冠军而准备,此刻谈景奎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龙拎着一瓶水走过来,垂眼看着他。
他问:“喝水不?”
谈景奎不作声,自然地张开嘴巴,大龙啧了声,瞬间了然,拧开瓶盖,将矿泉水缓缓往下倒,然后猛得抬起手,躺在地上的人,咕噜一下,咽下从上方倒下来的水。
大龙坐在他身侧,问:“你这个算不算相思病啊?”
谈景奎偏头瞥他一眼,“燕子已经一个月零五天没理我了……”
顿了顿,蓦然冲天花板大喊:“我太惨了,我是一条没人爱的可怜虫!”
“有我惨?!!”
同时一道怒音传来,大龙循声望去,愣了两秒,两条腿撑着地板,迅速往后退了些,望着教练冲到他们面前,不禁打了个激灵。
教练一手把训练记录表,拍在谈景奎脸上,“臭小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昨天叫你帮忙记录,现在这上面全是你画的动物,我要的成绩呢!!!”
谈景奎猛地抬起头,皱着眉说:“什么动物,动物什么,这是燕子。”
教练直接被他气笑了,咬紧牙关,点点头:“好好好,燕子是吧,你!给我起身,出去外面跑一万米跑出一个燕子的形状,不然别指望回室内。”
谈景奎撇撇嘴,手撑着地板上起身,拉开门,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操场,踩着一地昨晚刚下的新雪。
然而他不觉得是惩罚,一边跑,一边认真踩出燕子的轮廓,嘴角难掩不住上扬的弧度。
大龙站在窗户边,看着认真对待惩罚的人,摇摇头:“这人,真他妈有病啊。”
很快到了比赛那天,休息室里球员们围成一个圈,手搭手加油,然后陆续入场,只有谈景奎被教练揪了出来,拉到角落开小会。
“我警告你,别再燕子燕子的,好好赢下这场,教练帮你当说客——”
话音未落。
谈景奎眼睛一亮,双手握住教练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教练,我好爱你啊,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还不忘狂亲教练的双手,没走几步,又倒了回来,捧着教练的脸,一口亲在脑门上。